颈上一凉，凌霄又把那条项链带回江晚灵的脖子上，她垂眸看一眼，又一眼望到满身上斑斑的红痕。

“凌霄，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一定会做出比自尽更惨烈的事情。”

虫蛀了的玫瑰，即便不败落，也是破败不堪的吧。

血腥气满口，此时她恶心的很，又不想跟凌霄讲话，生生忍着。

光从窗帘微透进来，江晚灵感到生命的流逝，慢慢的，从她的身体中抽离出去。

直咬的自己牙酸骨痛，江晚灵松口，轻啐了口血水，又躺回去闭上眼。如吃饱了人血的女僵尸，　嘴角唇周全是鲜血。

血沿着唇角，顺着下巴，滴落到床单上，一朵一朵，绽开血花。

腿上传来的湿热感，和男人微微颤抖的双肩并没有让她感到同情。江晚灵冷眼看着，把头转向一边。

这两天她什么也没吃，水也少喝，连头发都失去了光泽。

江晚灵慢慢眨眨眼，委顿憔悴，倚在床头，不急不缓的开口。

男人倔强的不回话，也不看她。

江晚灵突然爆起，两手拉扯住凌霄的手臂，一口咬上他的手腕。

腿间又有残留的液体缓缓流出，让她恶心，不只是心理，还有生理上的恶心。

凌霄语气急促带着吼意，眼睛瞬间充血。

“不许你说那两个字！”

凌霄扑通跪在江晚灵身边，头埋在她蜷并的双膝上。

“我会捧着一团血肉……”

回过头时女孩儿似是又昏睡过去了，放下东西又去拿毛巾，把江晚灵嘴边清理干净。

“姐姐漱漱口吧……”

“自尽？呵。”

“你是我的小玫瑰。”

体。

“姐姐饿不饿？想吃什么吗？”

江晚灵费力的想坐起身，凌霄赶紧将她扶起倚上床头，端着水让她漱口。

看江晚灵咬够了，凌霄弹起身，奔到桌边，赶紧倒了杯水。冷的怕她喝了不舒服，热了又怕烫着　，试了好一会儿水温。

动用了全身的气力，江晚灵死咬着不松口，瞪着凌霄，鲜血满口，狰狞凶厉，如地狱爬出来的女修罗。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有人没发现，有人关着它，可一旦被它挣脱出笼，理智被吞噬的刹那，崩坏就在须臾间。

凌霄不知道在水里给她掺了什么，身上没什么气力，连去厕所都要他扶着去，更不要说腕上还被铐着。

“一起死在你面前……”

女孩儿再睁眼时仿若换了一个人，凌霄从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印象中她都是温暖的，爱笑的，会关心他，好像也会喜欢上他的……

“你别说了！姐姐我求求你，你别说了！别说了……”

水晶罩中的玫瑰，好像在讽刺自己。

懒得理会男人的话，江晚灵闭着眼，任他清理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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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灵闭眼笑笑，微仰着头，嘴角轻勾。

似是只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腕子上没有包扎痕迹，随着男人的用力还会殷出血液。

“你是想让我怀孕，是吧？”

“你别说了……”

江晚灵平静的语气带着狠意，慢慢开口道：“我就是咬，也要把这铁枷咬断，划开自己的肚子……”

凌霄不躲不闪，任她咬着，眼神黯淡哀伤，跟江晚灵凶狠的目光形成反比。

想到关山月，江晚灵湿了眼。

凌霄将她的避孕药拿过来，喂她吃下，江晚灵愣看着闭着帘的窗。消极，无望，她感觉自己到了极限，马上要被满室的负能压抑击垮。

“姐姐，我……”

也就迷糊了十几分钟，凌霄一直凑在她身边。江晚灵睁开眼，见水杯小心的捧在她眼前，顺着手指看过去，是凌霄腕上狰狞的伤痕和胆怯讨好的笑脸。

她吐了，肚子里并没有多少东西，干呕了半天全是酸水。凌霄满脸泪痕的轻拍她的背，手足无措的起身，又去给她倒水。

被戳穿凌霄也不慌乱，对上江晚灵的眼神。

清理干净，凌霄伸手摸上江晚灵的脸，态度谦卑温和，带着讨好。

“给我药。”

“姐姐若是有了我的孩子，我们三个在一起生活，不好吗？”

“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