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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九吃了药就一个劲儿犯困，下了飞机躺在病床上眼睛就睁不开了，原本想等姑姑一起睡，可是姑姑跟程南说话说了半天。

但在北京跟姑姑一起住的第一个晚上，她破天荒的又做了那个梦。

程南一走，病房里就安静下来，迟亦一转头，就看见已经睡着了的千九，恬静平和，少了点少年人的娇气，跟脑海里的某张脸重叠在一起。

“没，鼻子痒。”

杀青仪式迟亦没有出场，网上吵得轰轰烈烈，身为制片和主演，‘不敬业’这顶大帽子精准的扣在了她头上。

迟亦的粉丝后援会联系程南的时候，只得到一句：不用管他。

——不敬业说谁都行，就是不能说迟高冷，她敬不敬业你们心里没点ACD数吗？

说走就走，程南一边联系北京的医生打算一下飞机就把千九送医院，一边还得善N市的后。

千九:姑姑去哪儿我去哪儿！我是姑姑的小尾（yi）巴［骄傲脸］

满屏疑惑与祝福中，一条营销号的评论硬生生挤出重围：

被骂上热评的博主连发三条微博来黑迟亦——

助理姐姐！你好怂啊！

迟亦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正视着她，语气严肃又冷漠：“我们要回北京，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留在N市，配合医生治疗，二是跟我回北京，我会对你负责到你养好身体为止。”

——你ba也炸了

直到中元节厚着脸皮赶回去被罚了一顿，才没有再做噩梦。

精致的锁骨，搭着二郎腿，笔直的西装裤下趿拉着可达鸭拖鞋。

窗外的风吹进来，千九打了个寒颤，她站在窗边看过，头晕眼花。危楼高百尺，入眼皆陌生。

一个晚上能吓醒无数次，然后就再也睡不着。

……

迟亦捧着一本书，闻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感冒了？”

知道她一惯不喜欢别人介入太多她的生活，程南回的干脆利落，“行，有事打电话。”

——你m炸了

梦里的姑姑眼神陌生，看着她满是失望，一句话也不说，抬抬手就把她从皇室玉蝶上划了出去。

“仗着有背景了不起哦，都息影了还要回来捞钱，姿态能不能做足一点。”

虚虚实实，教人永远也理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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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刚断的那几个月，千九天天晚上做噩梦，梦见姑姑雷霆大怒，不要她了。

《为帝》直接杀青过了一天才爆上热搜，谁也没想到出了意外的为帝剧组连补拍都不补，直接宣布杀青。

好怂的程南打了个喷嚏，替迟亦和千九刚办好住院手续。一个断手，一个崴脚，咋这么配呢？

——黑子请绕道

千九下意识忽略掉‘养好身体为止’那几个字，乖乖回答：“姑姑去哪儿我去哪儿。”

姑姑真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

第4章

为了方便照顾千九，两人住在同一个病房。

千九憋不住笑了一下。

“嗯。”低头翻了一页，“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这里我能处理。”

底下带了个模糊的视频，的确能听到马嘶声。

其中一条带上大名上了热搜：《为帝》剧组杀青戏马群失控，场面混乱不堪，没有补拍，没有补拍，没有补拍，迟亦直接杀青，好敬业的主演［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