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兵出征。

千九被逼着再次出征。

说到这里，千九又停了下来，她抬起那只完好的右手，手指修长，正好盖住两只红通通的眼睛。

那是生命突然枯竭的样子，当时千九吓了一大跳，跪在姑姑榻前不敢阖眼。

然后卦象成真，陆陆续续有怪物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奇形怪状，祸害百姓。

迟亦了然，“她许诺了你什么？你答应了她什么？”

迟亦细微的叹了一口气。

她至今也不敢回忆那个样子的姑姑。

蠢东西本蠢?千九：哭(?_?)

千九就是这个时候顶上去的。

“别哭了。”迟亦脑子里面嗡嗡响，不假思索出言教训：“冲动答应的时候就该想到不会成功。”

断臂，就是诚意。

一摇一摆，步步生莲。

她不想去，守在姑姑床前，舍不得姑姑，放心不下姑姑，满心满眼全是姑姑。

连句辩解的话也不会说。

朝堂上千乐迅速顶了上去。

一只手擦泪擦得手忙脚乱，还越擦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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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应的很爽快，可是千乐不信。

十八个生日，只有这一个，姑姑没有陪她过。

迟亦：好气啊！怎么教出来这么个蠢东西！

对面的丫头一个劲儿的在擦眼泪，书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哭也没有声音。

千九也想不哭，可眼泪就是止不住。

千九抽空回了一趟帝都。

千乐和国师好像是这个时候来找的她。

安静的等她哭完。

“我自然想，没人比我更想。”

怪物的数量却只增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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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二月初二，仍然在战场上度过。

她比千九更像个合格的储君。

大年三十，在牧河津的营帐里度过。

迟亦眉心拧成一团，后面的事她大概能猜到。

“哭好了？”迟亦眉宇间看起来仍然是清清冷冷的，不太近人情的样子。

果然过了十来分钟，不哭了，眼睛红红呼吸重，想必是鼻子堵了。

抬手抹泪，声音越来越低。

迟亦强忍着不适：“你信她了？”

“我知道阿九不喜欢做皇帝，可你要拿出点诚意来，我才好帮你呀！”

打着保护冥冥众生的旗号揭竿而起反对皇权。

动荡也是那个时候起的，这群伤人性命的怪物，居然还有人拥簇着保护。

“哪能呢？”千九噗嗤一下笑出声，“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听她一张嘴就信了。”

她说：“阿九，你想救陛下么？”

第6章

千乐生来就是个美人坯子，正红色的宫装穿在她身上，风华正茂。

她说：“只要你让出帝位，我可保陛下康健，安稳无虞。”

千九迷迷瞪瞪睁大了眼去看她，又开始分不清楚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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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九笑着笑着眼泪突然掉下来，“可是连国师也替她担保，我没办法不信，我从来都不想做皇帝，我只想要姑姑好好的……”

当时千九想，千乐想做皇帝就让她做好了，只要姑姑好起来，她就跟姑姑走，去哪里都行，就她跟姑姑两个，不住皇宫，去其他好多地方，好好儿玩玩。

清明的时候，怪物大批量减少。

还是一样颟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