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的是那个抚养教导她的女帝姑姑, 还是她这个所谓的迟姐姐？

她转身离开书房的时候，还在妄想迟亦会拉住她, 然后温柔的告诉她，她也喜欢她。

就像在姑姑面前告诉她，如果她偏心千乐，她会有多不高兴。

迟亦抬手捂着脸深深地吸一口气, 不管是什么样的喜欢, 最好都不要存在。

她就可以叉着细腰一桩一桩数落灵灵，告诉她灵灵说了多过分的话，而她有多生气，有多吃味儿。

意料之中的答案。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

因为千九, 一定会后悔。

千九的心剧烈的疼，像有一把冰刀子扎在上面，又冷又疼，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捂着胸口趴在课桌上，冷汗直流，小脸儿煞白一片。

但是没有。

不管是姑姑也好，还是迟姐姐也罢。

不必从以前就喜欢，重新认识她以后再喜欢也可以。

又是什么样的喜欢？

天底下有那么多男男女女，只有这个叫迟亦的让她念念不忘。

千九说完那些话, 以为自己做出了选择, 至少会轻松一点, 然而没有。

只是在天御国，她能理直气壮的在姑姑面前上蹦下跳的刷存在感，而在这里，她毫无理由。

她想自己应该是非常失败的。

不管迟亦怎么对灵灵，都不影响对她的态度。

尚初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问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因为她承受不起。

千九放下手，哺角努力上扬着，“刚刚很对不起，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这段时间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为了不再给你添新的麻烦，我会尽快搬出去，真的真的非常谢谢你。”千九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眼泪好像走了另外二百七十度的远路，再也没掉下来。

“随你。”

千九看着尚初许久，委屈愈演愈烈，如果是迟亦这么问她该多好。

三番两次栽在同一个人身上。

“千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尚初凑过来瞧她，千九一进教室她就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十分低落，跟平常完全不一样，像是丢了魂。

不知道想到什么停了下来。

她不该傻傻的喜欢迟亦，以为自己

让我一头扎到底，才发现扎进去的是刀。"千九拿手盖住眼睛，那里干干涩涩的，没有眼泪掉出来。

脑袋里面一阵一阵抽得慌。

千九一走出去，迟亦立马浑身脱力, 她靠在书桌上, 只觉得头疼。

没事两个字挟裹着哭腔，怎么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千九脑袋猛地惊醒过来——千乐跟她是平等的，但灵灵跟她，不是。

……

一方面是千九猜到她跟女帝间的联系，虽然没有咄咄逼问, 但身份总归是瞒不了多久，就算千九一时相信她不是女帝, 疑点一旦形成，真真假假,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千九勾了勾嘴角, 直起身, 想说点什么, 最终什么也没说。

下课铃‘叮铃铃铃’响起。

另一方面还不得不正视千九的感情。

迟亦往前走了半步，伸手想去拉她。

第24章

千九缓了缓，抬起头，看到尚初关切的脸，她想说没事，谁知一张口委屈就全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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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喜欢, 从来都没能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