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

千九张张嘴，声音哑的厉害，“为什么不认我？我就那么不招你喜欢？”

“等下，”程南拉住她，“我进去看看迟姐，你在这儿等着。”

其实后面这些话都是胡扯的了，姑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心思，她哪有那个时间和精力来管她的小女儿心思，但听到迟亦点头说“是”的时候，千九还是绷不住的委屈。

千九压下心底的痛感，强迫自己继续问：“在N市的时候，你就认出我了对不对？”

她转身，不再看迟亦，背挺得笔直，三步两步拉开门走了出去。

程南坐的老远玩游戏，看见她这样手机一关冲过来，一把拉起她，“怎么了这是？”

千九捂着嘴蹲下来，眼泪遮住了视线，眼前一片模糊，她想放声大哭一场，怕被迟亦听见。

千九半仰着头，才能让眼泪掉出来。

在千九怀里，迟亦的头疼诡异的减轻好转。

她真的只剩自己了。

千九不说话，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寒气。

就是心里莫名空了一块。

明明知道是姑姑，再喊迟姐姐，实在太大逆不道，她做不到。

“千乐知道，国师知道，大家都知道，你也一定知道，你们都知道。”千九说着说着笑了一下，心脏痛得有些麻木，“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明明知道我不想做女帝，也要把我绑在身边，压榨我，奴役我，对不对？”

“那我如你所愿。”千九直起身子，掩饰性的看了一下窗外，“从今往后，我们姑侄情分到此为止，我再不是你的储君，你也……再不是我的姑姑，我也，不会再死皮赖脸的喜欢你，从今后桥归桥路归路，祝你好，祝我也好。”

千九伸手抹去眼泪，抬脚往外走。

迟亦没说话，她答不上来，她只希望千九不要再把心意浪费在她身上，至于她自己……

“艹！”程南骂了句脏话，“你们俩搞什么？你这副鬼样子好像在告诉我最好不要进去。”

千九就那样一动不动看着她，“为什么？”

她答的很快，声音无比轻松。

千九终于换了个表情，阴恻恻的望着她，突然勾了勾唇角，“程南，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不了解的红线不要乱牵吗？”

迟亦松了一口气，“因为，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你还不懂吗？”

迟亦闭了闭眼，声音清冷，“是。”

千九心脏上的疼又开始渐渐加深，“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

因为不喜欢她，什么都可以承认。

迟亦垂着眼帘，心底闪过一丝慌乱，勉强镇定，声音低沉，“什么为什么？”

她的手落下去，脑子清醒过来，推开千九，轻轻呼了两口气，“你走吧。”

只是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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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有任何幻想，也不该有任何憧憬，她早就该拖着这副残躯与草木同朽。

“明明百里传媒也有专业的音乐团队，”千九试着一点一点剖析不对劲的地方，“电影也需要这首歌，你还是让我签给宋老师？”

“艹蛋的！”程南气不打一出来，“我让你们讲和的，你们又吵架了对不对？”

迟亦还没来得及答，千九又说：“你从以前就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

千九也不说话，转过身，肿着两个眼睛直愣愣看着她。

“带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