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亦松了一口气。

恍惚间听见她说：“百里小姐，强扭的瓜不甜。”

“阿九，答应我，接下百里传媒。”

看着她哭，千九只觉得呼吸困难，也许是谁把空气抽干了，连她的心也一并抽走了。

她不想做女帝，她只想要女帝。

千九不知道自己该觉得羞耻还是恼怒，她想退开，又觉得舍不得，心一点一点往下坠。

好像有雨丝儿飘到了她脸上。

乌云散开，室内又亮起来。

她不想摆脱迟亦，她只想…算了，她什么都不想。

千九略微失神，松口，推开迟亦。

抽走也好，感觉不到疼痛

但她不能，不可以。

第44章 （二更）

迟亦从头冷到了脚。

千九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她顿了一秒，拉开迟亦的手，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大步走了出去。

冷飕飕，凉刺骨。

——百里小姐, 强扭的瓜不甜。

必须要让千九听话，无欲无求会淹没在娱乐圈，会被这个社会吞没。

她从来没有想过去强求什么。

知道千九的死讯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这么…这么…无望过。

千九不敢回头。

迟亦闭着眼，跟着她的动作沉沦。千九一停，她就觉得不对，睁着疑惑的眸子望着她。

千九攥紧拳头，死死咬着嘴唇转身往门外走。

风一直在吹。

迟亦扶着墙站着，大口大口喘着气。墙上似乎还有千九留下的温度。

她想下死口咬，又狠不下心。

她张张嘴，什么声音也没有。

爱也好, 恨也好, 不管用什么方法, 不管是在天御国还是在这里, 她通通都克制住了。

打

迟亦幽怨的望着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迟亦不敢放手，她小口小口吸了几口气，努力让理智回归。

千九没有回头，迟亦听到她的轻笑声，然后听见她说：“百里小姐，竟然也很会做这种勾引人的事情么？”

迟亦努力把那些乌七八糟想法压下去，她真的该休息了，药物好像完全不管用了。

迟亦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衣角。

她睁眼，动作不自觉停下来。

她克制了三十年, 另一个三十年又快到来。

猛然清醒。

她的小千九，至少，在这里，还可以、还有机会护着她。

千九退出来，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迟亦的唇角，趁迟亦还在犯懵，张开小嘴，两排大白牙在那儿狠狠咬了一口。

“阿九……”她软下来，指尖泛白，“哄哄我……”

温热的水珠落在她脸上。

窗户没关，风一吹，挟裹着雨丝儿飘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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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见到千九，那些厌世的、颓丧的令人作呕的想法，通通压抑不住。

她探手，抚上迟亦的手。

为什么偏偏, 千九会出现？

可她, 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扭瓜啊……

她怕自己把持不住，她怕一次又一次的深陷，怕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她原来也这么爱哭的吗？

千九僵硬的杵在原地。

千九心底有点儿慌，她想把迟亦禁锢在怀里，安慰她，吻她，疼她，爱她。

千九打了个寒颤。

只要迟亦勾勾手指，她就会毫不犹豫毫无尊严的舔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