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九抿着嘴，笑意不达眼底。

被她一逼，迟亦身体不自觉往后仰，手不得已抓紧了千九的衬衫领子，她本来打算把话说开献个身哄哄千九，但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

“哦？”千九站起来，身影一下子裹住迟亦，她微眯着眼，还能看到迟亦额上被刘海挡住的粉嫩的伤疤。千九暗暗沉住气，语气变得吊儿郎当，“那叫什么？我不肯认账的好姑姑？”

千九放下笔，往后一靠，撩腿靠在椅背上。

她愣了一下，千九已经把手抽出去了。手上一空，心里也一空。

“算我求你。”

迟亦脸色微变，“我有话对你说，你明明答应过的。”

千九一把抱起她放在课桌上，迟亦惊呼一声，紧紧贴着千九，不敢撒手。

千九没阻止她，她按着她的头，温润的唇轻轻盖在她的伤口处，再到眼睑，到耳垂，慢慢挪到了嘴边。细细密密的吻，迟亦有些受不住，细微的吟哦从她喉咙里发出来，千

“迟小姐，时候不早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迟亦的指关节微微泛着白，她垂着头，不敢对上千九的眼睛，“不要再叫迟小姐了。”

千九浅笑着，伸手拨开迟亦的刘海，那个伤口完全暴露出来，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没好全，留有个印记。“姑姑，你不喜欢吗？”

煎熬到她想不管不顾把千九囚.禁在她身边。

迟亦咽了咽口水，她伸手，解开了千九衬衫上的第二颗扣子。

嘴角微微向上扬着，“迟小姐这么晚还来找我，只是为了一顿晚饭？”

迟亦垂着头，浑身发颤。

迟亦垂着眼，心噗通噗通跳，千九的衬衫扣子只扣到第二颗，她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正好看见千九莹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很煎熬，非常煎熬。

“我等了你四个小时，”迟亦松开扶着桌子的手，勾住千九的脖子，把娇软的身体往她怀里塞，语调幽怨，“你一直不来，我又怕又气，忍不住喝了一瓶红酒，还不好喝，苦兮兮的，喝完了你也不来……”

迟亦果然很不高兴。

生出怀疑——千九有答应她吗？

迟亦脑中旋着这句话，费尽全力才压下去，手指捏紧了桌子边缘，她最近好像越来越没办法掌控自己的思考了，好多事情她一下子根本想不通。

千九轻声笑起来，额头抵在她额头上，眼神发暗，呼吸沉沉，嗓音变得嘶哑，“我等了你十八年，你也没说一句爱我，姑姑，短短四个小时，很煎熬吗？”

迟亦不许她叫姑姑，她就偏要叫。这个女人无非是不愿意承认她辈分上是她姑姑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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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九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俯身凑在她唇边，呼吸浅浅，声音淡淡，“你喝酒了？嗯？”

千九看起来很生气，虽然她嘴角带着笑。

“啊……”千九笑起来，两个眼睛里亮晶晶的，“我只是不知道，有什么话一定要在饭桌上讲，迟小姐如果一定要讲，现在讲也无妨。”

迟亦几乎是下意识推拒千九的身体，她一手扶着桌边，一手抓着千九，酒精上脑，她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她张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迟亦知道她生气了，她越是生气就越是会假装没有生气，耳根那里会红到发烫，跟她动情时倒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