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燕惊雪就用剑解决了那个男孩儿。她还记得他不甘心的眼神，眼睛睁得很大很大。

燕惊雪咬着下唇，眼神里雾蒙蒙的，那个人是跟她一块儿训练的……杀手，那时候稚嫩得很，称作杀手也不妥当。

“齐国……”沈清河接着说，声音愈发低沉。

比起后悔，她更心烦。

燕惊雪不说话，沈清河也不逼问。

“无事，”沈清河嗽了嗽嗓子，朝着外间扬声道：“不用进来，睡吧。”

“公主，您醒了么？”红月的声音响起在外间，“是要起夜么？”

她的呼吸喷在燕惊雪耳边，手上速度渐渐缓下来，她好像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只是将唇落在燕惊雪耳垂上。

燕惊雪死死咬着唇，轻轻“嗯”了声，像极了呜咽。

燕惊雪呼吸一窒。

当时也很怕。

躺在沈清河的大床上，燕惊雪出了一身汗，她的床好香，她心想。

燕惊雪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不知道是舒畅还是心惊。

她怎么会怕呢？最要紧的事，无非生与死，仔细想想，其实也不是很要紧，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燕惊

是个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男孩子，第二天的比试是他跟她。

沈清河应声，没再多言。

燕惊雪不知道沈清河唤了多少声她的名字，也没听出来那声音里的情意。

四周忽然沉寂下来，燕惊雪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帐内只有一丝丝微光，沈清河看不见燕惊雪泛红的眼眶。

柔的人，在床上亦如此。

杀手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那时候燕惊雪不是最厉害的，对上那个男孩子，却是绰绰有余，第二天的比试胜负分明。

空气里沉寂，什么声音也没有，或许有水声和呼吸声，或许都是错觉。

“别咬。”沈清河看不见，唇瓣却有察觉，“不怕。”她声音很轻很轻，像是从天边传来。

脑海里极度愉悦，燕惊雪很久没有这种愉悦的感觉，浮在云端，飘飘荡荡。

“你会后悔吗？”这句话从沈清河嘴里吐出来，燕惊雪还在犯懵。

沈清河探手进来的时候，她想起了很多事情。特别是第一次杀人的场景。

“小雪儿……”沈清河低声呢喃，“小雪儿……别怕……”

她一直觉得，能用剑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

所以，在她床上出现一堆毒蛇的那一刻，她也没有惊讶。她曾经很怕蛇，这个弱点，大家都知道。

她怎么会后悔呢？她只后悔剑出鞘的速度慢了两分，她在楚都的线人被策反，还不知道是哪方的势力。

燕惊雪松开牙，声音从心底荡漾出来，悠扬婉转。

没有名字，也没有代号。

燕惊雪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修长的腿曲起来。沈清河的手指放在她嘴里，她不敢咬，下意识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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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红月的声音弱下去，困意席卷上来，“公主有什么事儿，记得喊奴婢，奴婢一直在这儿守着呢。”

浑身崩得死紧。

沈清河不得已停下手，安抚的亲了亲燕惊雪的脸，“别怕。”

“容不屈不在京都。”沈清河微微俯下身子，这个动作她做起来有些许吃力。

“小点声儿。”沈清河又俯下身子亲了亲她的唇角，“红月那丫头睡得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