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啊，葡萄？

老妪的话一下让时光倒流，让她回到了二十岁，回到了那段痛苦的岁月。

老妪拍了拍脑袋，想起什么，惊呼：“诶，不对，大宁，大宁不是死了吗？”

老妪一愣，“是大宁？大宁回来了？”

她在原地转了两圈，费力地想着，从乱糟糟的脑海里掏出一点点往日的残余。

她。

是不是。

匡语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眼底零星的笑意也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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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语湉抬眼看着老妪。

匡语湉被他的眼神看得差点心软，但眼光一拐，看到那个“NL”，立马又重新生起气。

所有人都问她，葡萄啊，到底是不是？

他骗了我们所有人，是不是？

老妪满是皱纹的脸露出慈爱的笑意，“阿婆这儿有好吃的果子，你让小宁回家，阿婆给他做果子吃。”

她无非就是喜欢他哄她的样子。

他是不是本性如此，分明就是臭水沟里的老鼠，非要装出道貌盎然的好人模样。

匡语湉那时想的，只是要宁凛来哄哄她。她是沉浸在爱情里的小女生，偶尔做作偶尔无理取闹都是在跟男朋友撒娇罢了。

她僵直着身体，声音很哑，“阿婆，那是大宁，是宁凛。”

是不是。

她的身影在路灯之下，被拉得细细瘦瘦，和着风雪一晃一晃，像随时都会飘走。

老妪攥着箩筐，歪着脑袋想了想，她举起手，指向楼道里某扇亮灯的窗户，“他回家了，小宁在家啊，阿婆看到了。”

明明是她的男朋友，怎么还被人心心念念惦记着。

老妪静静地看着面前纤弱的女人，她的眉眼看起来很悲伤，但始终没有落泪。

他也是，讨厌死了。

匡语湉点点头。

他是杀人狂，他是个疯子，是个变态，是不是？

他是骄傲的，甚至是桀骜的，唯独在感情上留了脆弱。他是真想不通就一件衣服而已，为什么能惹匡语湉生气。她生气，他可以道歉，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说他要抢人家的钱，还打死了个警察哩！就死掉了！是不是啊葡萄？”

那个老街里最飞扬骄傲的年轻人，忽然某天在云桐街持枪抢劫，疯狂之下开枪杀死警察，挟持的人质有哮喘病，惊吓之下昏死过去，出于无奈，狙击手开枪将他当场击毙。

……

不就一件衣服么，她喜欢他送她都行。

她让他走，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他就真的走了，再也没出现。

那个女生，讨厌死了。

他自己就是警校的学生，怎么还会开枪杀死警察呢？

匡语湉的眼睛酸到了极点，缓缓眨了一下，轻声说：“阿婆，小宁哥哥不回来了。”

“葡萄。”

没想到从那以后，他真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