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人梦寐以求的至高无上。
但韩鹤成清楚,检察厅最多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不敢把自己真的怎么样。
叮叮。
“叔……”
熙贞。
仿佛老了十岁。
就在这“天伦孺慕”一刻,就在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唾弃家庭,藐视婚姻。
每天连续21小时的审讯,每天尖锐的精神攻击。
坐着一个人。
完了完了。
为达目的,不惜一切。
他能抗过来,他无所谓。
统合党贪污丑闻之前,要求绝不能让保守势力得到风声予以反击措施。
但也是第一次知道。
他的手机收到了消息。
自己生来无父无母,感情淡薄,自然了无牵挂。
他怎么那样坏!他为什么不能好一点!
死也罢,残也好。
来世上走这么一遭,不在乎天好不管地坏,自越爬越高后,更是不管其他人怎么活。
不让睡觉,不让休息,重复几十次几百次的回答相同的问题。
韩鹤成不是好人。
南熙贞抓住了冰冷的锁栏,如此近距离之下,一时之间还没有做好准备,是该叫叔叔还是爸爸。
连一分钟也没有。
他计划挑拨韩朝关系,处处和叔叔他们作对。
他脏腑里钻心的疼。
却是……
没有任何东西属于韩鹤成,只有一人,降生是因为自己,独属韩鹤成一人的礼物。
他抓紧了宝贝的手,脸上洋溢一种似笑甚融的神态,想摸摸她的脸,却够不到。
“熙贞?”
短短几天时间内。
南熙贞惊恐回头,黑睫湿漉,几滴泪悬于眶中,眼底倒映出一个让人熟悉让人讨厌的身影。
第一次体会到手足无措,第一次知道毫无办法是什么样的感受。
成长宇。
韩鹤成的心都要碎了。
什么叫做权利、什么叫做权位,更知道什么叫做碾死一个人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熙贞你怎么来了?”
竟然还会有女儿。
“好孩子不哭了。”
当耳边听见动静时,还以为又是新一轮的审问,谁知一睁开眼,居然看见了……
她长着自己的骨和肉。
党内肯定不知道自己被关起来了,现在就是要想办法和外界联络。
【成部长已到】
丢尽深海里,满是哀愁。
所在的统合党为了赢,不惜与“邪教”头子合作,在疫情爆发期搞游行抗议,要让当权者下台。
让人肝肠寸断。
只有他的骨与肉还记挂着自己。
他那样坏的人,怎么这样温柔,戴着手铐还要帮她擦眼泪,明明像是只剩下半条命的模样,还像哄小孩一样轻声细语的安抚自己。
共同民主党要趁着国会大选,一举击败该死的在野党。
这样可恶的男人。
他意味深长的瞥了眼陪伴在一旁的宋禹廷。
这人人追求的东西最黑暗。
没想到。
他的宝贝。
只在精神上进行施压虐待。
他坏透了。
啪嗒啪嗒,一串串大颗的热泪,顺着小脸,似一层晶莹水膜。
他拥有权力就是为了自己,站的高,拿的多,要让别人向自己低头,要无法贪婪的活一生。
“我很好,很快就能出去了。”
室内。
“别担心,嗯?”
他的女儿。
他怎么这样怪!他为什么要认自己呢!
不动手,不施暴,不伤皮肉。
这样心坏的男人。
羁押室外。
原来心里暖,是一种让人鼻酸,让人忍不住眼眶湿润的情绪。
羁押室的大门被几名检察官打开。
他利用职权贪污受贿,大行敛财,非法向境外转移资产。
那宝贝纤丽端庄的立在眼前,水眸通红,眼眸底装满了伤心事。
“别怕别怕,我没事,你呢?你还好吗,这几天有没有……”
她流着自己的血。
嗡一下。
他的光。
他希望的光,生命之火。
那名检察官刚刚换上自己当值,将俩人放了进去,正在门外紧张望风时。
在这种时候。
这次……真的完了。
真的没想到。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
像他这样的人。
这单人羁押室锁栏里的椅子上。
南熙贞第一次正面见识到。
那心底的宝贝。
什么也没说,轻轻摆
西八!
这比杀了他还要来的折磨。
无法用言语形容。
那人身上还穿着临走时的衬衫,挽起的袖边残留做厚蛋烧时溅上的点点油渍。
一人势威赫赫的踱步走进来,似一把宽刀,出鞘锋芒,寒的鸦若窒静。
他的命。
他面容疲惫憔悴,眼眶青黑,眸底布满血丝,戴着手铐脚铐,黑发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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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的怎么样】
快年近半百才拥有的宝贝,是老天的恩赐,更是给他磋磨人生中的珍贵补偿。
这世上。
她长睫濡湿,隐含犟韧,像一株小草,沾满露水,清明干净的看着眼前男人。
没有五分钟。
没有十分钟。
他们不停的闹,叔叔他们不吃不睡的搞防疫。
南熙贞陷入自我挣扎,茫然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的掉眼泪。
“别哭别哭,爸爸没事,别哭呀,我不是好好的。”
韩鹤成愕然的站起身来,怔怔望着,脚链哗啦啦的响,扯动一室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