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柔然人却说，兰城这里数百年前本就是他们的，只是后来擅产铁矿，才被灵璧的人强行占去。

她竟然把这茬忘了，庄清流很快去勾搭她的手：“那我也放一只，你借我一点灵力！”

兰颂很快答应，估计他之前就没想扣押这些人，只是故意装作不同意放人，降低柔然人的心理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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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清流：“……”

庄清流远远看着，兰颂似乎是很诚恳地说了什么，柔然人大祭司逐渐放下了脸上戒备的表情，转头找来了部落的首领。

她刚这么想着，脑中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立即转头——果然见梅花阑表情丝毫不见疑惑，似乎是能听到的。

睡得四仰八叉的梅思归用两只小爪子给了她一挠。

梅花阑点点头，大致说了一遍这些胎羽，灵鹤和梅思归的联系。

庄清流听着这些话，忍不住端详了几眼她怀里的小鸟，又伸手摸摸它绸艳的羽毛。

梅花阑看看她，简洁道：“思归最早褪下的一层柔软胎羽。““？”庄清流道，“所以你收集起来，炼化了？”

在场的诸人见他发火，都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敢出声承认。

“你怎么听到的？”庄清流很快问。

梅花阑看她一眼，抬手，指了指衣摆上的灵鹤。

几人只见嘴张张合合，完全听不到声音，庄清流：“……”感觉在看什么哑剧。

人通外族话，所以先找他。但是兰颂话落，果然无数双眼睛只是盯着他，没有反应。接着过了很长片刻，左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平静坐灰烬前的长胡子老人才站了起来。

就这片刻功夫，随着日光升起，梅花阑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她的绿帽子，又戴上了。

梅花阑能听到的声音很快传进了她脑海：“……不行，他们吃了我们下葬的人。”这是兰颂在说话。

梅花阑刚刚敏锐地转头回来，准备探究庄清流为什么会忽然这样笑，那边的兰颂却好像跟柔然人谈判结束了，不知道他许了什么条件，柔然人答应绕道兰城离开，但是要求归还被关押的几个族人。

然而硬实力才是第一生产力，她并没有什么好气的资本，于是翻了眼前的人一眼后，轻轻凑近，把额头抵了上去。

兰颂当即就被这句话说得嗓子泛起难以言喻的不适，就好像人在跟蚯蚓说话，完全无法交流。

眼看事情竟然极为顺利地解决，兰颂心里很庆幸地出了一口气，然而他们刚刚回城，却忽然传来一个惊天的噩耗

本来柔然人剽悍，他们哪怕再恨之入骨，也还有所顾忌，但昨晚兰颂的到来，致使他们忽然间信心大增，一大早起来就将那些人杀了泄愤报仇了。

真是不知道她们最近这都是在干什么？老是在搞和在观看这种似乎很莫名其妙的事情。

庄清流：“……”

柔然人首领很敏锐地看出他表情不适，便平静地又反问道：“我们没有东西吃，就会死，而你们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为什么不可以分给我们一点？”

柔然人很奇怪：“你们也可以吃我们。”转而又转身一指道，“若是好客的朋友，我们正好有两个人要下锅煮，愿意献出来待客。”

庄清流忽然笑了，又故意去揉它圆滚滚露出的肚皮，骚扰个不停，心想她迟早要把这鸟崽子的生物钟掰过来，并没有听说过鸟族就必须是夜睡白醒的。

一路暗中尾随的庄清流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虽然坏了事，但这些人的情绪实在可以理解，毕竟亲人尸体被吃掉这种事，简直是巨大的心理阴影。

“？！”这算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挂在树梢寒风中“凉凉熹光为你思念成河吗？”

“话说，毛能化形……这不是某位大圣的剧本吗？”她把梅思归脑袋上的一撮呆毛搓过来又搓过去，“你也是大圣？”

谁知，梅花阑瞧瞧她，道：“不。”

兰颂眉心微皱：“已经数百年的事情还如何说得清？现在是谁的就是谁的。”

兰城人趁着兰颂出城谈判的时候，竟然将那几个关押的柔然人杀了！

兰颂脸色却一瞬间难看无比，大跨步穿过长街赶去查看：“谁杀的？！”他身边的玉灵也面露担忧。

但他理解那些柔然人对不能吃人的不理解，因为很多种族在开化之前都是这样的，就因为有了灵智，就可以自愈高贵了吗？

眼见两方人拉拉扯扯，说得太阳都要出来了，而兰颂旁边的玉灵却一直没出声。庄清流抬手在眉心揉了揉，暂时没听了。

她忽然盖脸笑了声，感觉莫名喜感。

兰颂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笑了：“因为那是我们的。”

她目光垂在梅花阑衣摆的灵鹤上，又看一眼在她怀里睡得正香的梅思归，忽然问：“梅畔，这些灵鹤是哪儿来的？”

大佬说完不，又娴熟地指指自己的额头——庄清流有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