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得！”云芝在背后吃惊，“这件袍最初还是小姐命奴去定做的。”

松了手，湿漉漉的衣裳，吧嗒一下，又?盖住了傻乎乎的长宁。一言难尽，习音扶了额头叫苦不迭，公主是真的讨厌王妃么？不讨厌的话，为什么不肯听人家解释？总是这般死要面子活受罪，固执得像个臭老头。

可这种?时候长宁多是不听劝的，扶了遥生的手臂，将她引去床榻边坐好，便丢着半敞的衣柜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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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硕大的木头，缩了缩脑袋，颓废的将湿衣服拉了下来。习音才回想起来，曾经不管王妃身在何处时，哪怕是成亲之前，公主府上都会备好最舒适最好看的衣裳，以供遥生不时之需。

见习音转身将包裹搬到了榻上，解开了与长宁展示，“这套衣裳，奴一直都留着，洗得干干净净，破损的地方也都缝好了，是咱这里最贵重的一套了。”

云芝慌慌张张出了小屋，左右看看不见王妃，疑惑的看着门外立着的两个人，“你们两这是干嘛呢？”

很?小，大概除了一张床，一张桌，一个歪歪斜斜的破木柜也没剩下太多空余。遥生想象着长宁笨拙撞来撞去的样子心疼，因为长宁本该拥有更好的生活。

摇了摇头，遥生提了提裙子示意，“湿的，会?弄湿你的床榻。”

“登徒子！”长宁还没来得及反应呢，眼前就有一件湿溻溻的衣裳当头甩来，云芝也是一愣，捂紧了胸口结结巴巴：“公公公主？！”

小屋里只剩下遥生孤零零的一人，突然那破衣柜的门吱呀叫了一声。一个硕大凌乱的衣服卷子滚了出来，在地上散落一片。遥生望着，又?转头看了看合上的门扉。起身走了过去。

“没关系，衣服很?快就会

长宁皱了皱眉头，本来是想反驳的，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她现在不是公主了，也没有婚约约束，又?有?什么立场去关心呢？什么话也说不出，长宁消沉钻进衣柜里躲藏，努力做出不得分神的样子翻翻找找。

随着油台点燃，屋子里亮堂了一些。可那昏黄的光线也无助多少，却打断了遥生的沉思。

长宁蹲下身，摸了摸那套叠好的衣裳，是曾经战前遥生亲手选的，白白的袍子被洗去了血腥，刀刃割开的口子也被习音细致的补好。可再是细致，也不是最初的模样了，像长宁的心，千疮百孔。

“你…你等我一下。”红着脸，长宁翻腾了半天，将衣柜里原本叠得整齐的衣服搅成了大大一团，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衣裳。

习音摇了摇头，进了小屋，在衣柜里翻出一个包裹。才叫了公主进来，“公主，舒适的衣服是有一套的。”

“怎么不坐？”长宁一手护着油灯台转过身，见遥生还立在背后，问了一句。

“习音！”长宁垮着脸与习音求救。心里都是遥生冷得嘴唇青白的模样，虎头虎脑推开门将脑袋伸了进去。

“你这里有?？”长宁凑了上来。

在衣柜里翻腾了半天，才意识到她的衣裳都是又大又?笨的装束，难看得很?，根本不适合遥生。要干活的人，自然多是短袄粗裤，让遥生穿这些么？

“公主？”前堂里，正在收拾碗筷的习音探了探脑袋，见长宁被当头甩了件湿漉漉的衣服傻杵着，匆匆跑了过来。

“公主，您找奴婢？”习音扫了眼屋子里衣服换了一半的云芝，推上门扉，又?去掀长宁头上的湿衣服，就看见长宁吸了吸鼻子，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无助。

“习音。”长宁像是个不知所措的三岁小孩儿，“我那里没有遥生能穿的衣裳…”

?干的。”遥生看着长宁较劲的神情固执，想了想也猜到可能是长宁找不到合适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