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爹气冲冲走了，康敬之没有立刻回家，去了一趟驿站，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给九鬿，大意是：“兄弟呜呜呜呜呜，我要被最厉害的那位抓去许配给我要找的那个小姑娘了呜呜呜呜。我虽然不喜欢考科举，但是这种缺考方法我接受不了啊呜呜呜呜。你快来带我走吧，我等不了了，我们去浪迹天涯吧呜呜呜呜呜。另，年薪加两成，车马费领导报销。”

“你听我细细道来……”

“啊？”

皇帝没理康老爹，问康敬之：“你有什么想说的？”康敬之感觉自己满头都是汗，又不敢抬手擦，愣愣地陪他爹一起跪着。“如果没有想说的，那就这么定下来吧，我看下个月初七是个好日子。”

“啥玩意儿？”

一箭双雕，削弱了康家的势力，顺便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好名声。收养义女，许配佳人，和和美美，皇帝，大善人一个。

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方才六皇子在场，我没有说实话——把你送来的那个男子，是我在俗世唯一的挚友。”

挑在殿试之前赐婚，摆明了就是要康敬之不能再参加科举，不能考取功名，不能当官赚钱啊！康家就这么一个独苗，皇帝此举，意在让四代为官的康家彻底退出政治舞台啊！皇帝就是皇帝，看康家树大担心生了歹心，就想砍砍枝叶，把自己干女儿都豁出去了——更像是，他根本不在乎老太师的孙女，毕竟没亲没故，正好给她一门外人看起来特别特别棒、棒得呱呱叫、棒到羡慕得想流泪的亲事。

于是康老爹带着康敬之到了养心殿，康敬之除却小时候宫宴见过一次皇帝，再没见过，还有点小紧张，一进去就跪下了。

第7章

“什么？”

老道士把背囊递给九鬿，语重心长：“以后你要好好生活，勤劳刻苦，千万不要被金银细软蒙蔽了双眼。八荣八耻记心中，要做新时代的好青年，明白吗？”

“唉，这话就不对了，朕说配得上就配得上，”皇帝笑眯眯的，“你可曾听说老太师的孙女已经寻到了？朕要认她做干女儿，她便是当朝公主，你自然就是驸马爷了。可好啊？”

“你咋东北话害没改过来！”老道士推了他一把，“若是得闲，回来看看。”

皇帝坐在养心殿的躺椅上，看了一眼堆积成山的公文，心事重重：“来人，去传康侍郎和他的儿子进宫一叙。”小太监善意提醒，殿试之前召状元榜赔率前三来宫里，怕是要被人说闲话。皇帝踹了一脚桌子，公文山倒塌一片：“朕还在乎这个吗？快去！对了，你顺道去压二十两银子，压他落榜。”

然后他回到家，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进小布包里面，然后拎着着小布包坐到自己房间窗前的桌子上。他把自己一米八八的身体缩成一个球，抱着腿，小布包垫在膝盖上，下巴垫在小布包上，等着英雄救美。

六皇子在外面一边喝茶一边看破道观里的画像，关公长得像门神，抬胳膊抬腿舞刀弄枪。反正那个姿势他学了一刻钟都没能学出来，还扭了脚腕打翻了手里的茶杯——这是被开门声吓得。

“我的名声重要啊……”康敬之脱口而出一句熟悉的话，脑海里出现了九鬿的模样，然后小声嘀咕，“那我干脆说我不喜欢女人。”

皇帝让他起来，赐了座，和和气气：“康爱卿啊，你家小公子出落得那叫一个玉树临……嗯，风倘……嗯，好。真好，听说还没娶亲呢？朕想给你赐一桩婚事，你可愿意啊？”康敬之愣住了，大大的眼神里写满了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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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半夜鸡都睡了，英雄才姗姗来迟，敲了敲窗户。康敬之把窗户打开，激动地说道：“你咋才来呢！”

康老爹赶忙说：“犬子尚未有功名，怕是配不上那家姑娘吧。”

康老爹一个健步冲到皇帝面前跪下了：“犬子何德何能，配得上公主殿下！这，这怕是要委屈了公主啊。”

走出宫门的时候，康老爹恨铁不成钢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刚才怎么不撒个谎，说你那儿有病？”

康老爹跪是因为害怕吗？并不是，他十八岁少年登科，纵横官场几十年，早就看清楚了皇帝的意思——驸马爷不能入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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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