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死命摇头，但林鸿煊无情地转过了电脑屏幕，强迫他看一段播放的视频。通过里面的场景推测，他们在参加一场婚礼。

“怎么说呢——”林鸿煊摸着下巴，提醒道，“记得我们上次中止的对话吗？”

他绝不可能——绝不可能是林鸿煊口中做坏事的那种人！

结果两个人还是去浴室里磨了半天。宋岩拖干净地板才出来，林鸿煊已经在摆弄电脑了。他关心的U盘正插在上面，而这人的表情却不再像刚才那么轻松了。

“你真的要知道吗？现在反悔，你可以回家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阮涵容总会保你衣食无忧的，要是知道了……”

“阮涵容……他以前和你一样是政客，后来因为我……自己成立了公司。何毅，何毅我不清楚，可能在国外做生意吧……”宋岩在按照自己的印象叙述，他发现林鸿煊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变过，没有否认，更没有赞同。他心里一揪，不确定地说：“还能有什么吗？”

“不止”的意思，不就是何毅也会卖军火吗？

“按照你那点见识理解，他和‘黑道大佬’也能沾点边，但他们不做非法买卖。”他解释了两句，看宋岩还是没有概念，就补充道，“你的丈夫和何毅是‘中间人’。”

“你还要逃避现实吗？”

就像蓝胡子那好奇心过于旺盛的妻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宋岩张开泪眼朦胧的双眼，咬牙看着晃动的视频中笑容和善的三人。他们变得那么陌生，与他的生活划开不见边际的天堑。

“你的丈夫在出国的这段时间做了什么，这段录像全记录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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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他们是疯子的理由嘛……虽然他们做的事不能拿到明面上说，但极其讲究信誉和原则。想知道违约或是放弃中间人的单子是什么下场吗？”

惹来他的怒骂：“洗什么洗，自己洗去吧！”

“那就先从容易接受一点的事说起吧。我问你，你知道你的丈夫、还有那个神神秘秘的何毅究竟是做什么的吗？”

“中间人？”宋岩愣愣地重复道。

宋岩点点头。“你说他是疯子，还说他的生意不止卖军火……”他忽然停顿下来，意识到这句话的关键。

“简单来说就是替那些做非法交易的人牵头，交换情报，找买家卖家，还有提供绝对安全的通道走货、偷渡、变更身份……凡是你能想到的业务，他们都能做。”

“我想知道。”宋岩说这话时纯粹是一头热，他脑子里的声音在疯狂叫嚣着要逃跑，但又被这几年的愤怒压抑下去。他一定要知道丈夫的秘密，去叩开走廊尽头的门。

宋岩惊恐地闭上眼，不敢面对他即将得知的一切。林鸿煊一定是在骗他，他的丈夫是精英中的精英，家世清白，年纪轻轻就成为大领导，即使受挫也没有一蹶不振，而是在商界大放异彩。

“两位新人请笑一笑，让我试试摄像机的效果怎么样。”

新娘还是打开了锁，在门背后，在身后压抑的恐怖呼吸中，她看到了真正的绝望。

林鸿煊挑了下眉，他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怜悯的神色，让宋岩的不安感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