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都撤离了,所以供电自然也断了,屋子里没有光,暗的快要让人伸手看不见五指,舒幼盏坐的浑身都冷了,后颈又在隐隐作痛,从椅子上起来的时候。
雨水滴进她的眼睛里,又带了点温度,滑下脸颊。
手头的劲松开。
“碰!”
为什么不能相信她呢?
“看看你这副为了爱情命都不要的鬼样,舒幼盏,我太庆幸没有把继承人的位子交给你了,我就问你,你去找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俩同时落进第六军手里的场景?
包括秘书长在内的军部成员,都不将这种毛毛雨放在眼里,没有任何人打伞,舒幼盏望了好一会儿天空,才低头往前走去,带着这种潮湿,她先回到了第四军。
舒幼盏控制不住地顺着那股力道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远处的柜子上,带着上面的文件、书本都哗啦啦地掉下来,砸在她的脑袋、肩膀上。
呼啦啦的,要把人的心都吹出个大口子才罢休的样子。
为什么这位军团长的宝贝女儿要穿着第一军的衣服回来?
甚至还踉跄了一步,也许是一天没吃东西,饥饿造成的。
无边的阴霾里,她发现自己走之前觉得格外长的那个秋天,早就过去了。
她连打伞都忘了,从飞船出去之后,甚至还抬眼看了看天空。
舒幼盏顾不上这些人的目光。或者说,在见到舒虞之前,她都沉浸在一种恍惚里——
“我来成全你的情种名声,舒幼盏,我现在宣布,你被从继承人的名单里剔除了。
咦?
“可惜啊,人家看不上你,你连正式的继承人都不是,更没有军队和权力,就你傻乎乎的相信爱情。”
就算把第四军随便交给路边的一个废物,我都不会托付给你。”
也足以让舒幼盏听出那里面的意思。
蓝星的桂花已经谢了。
话没有说很死。
舒幼盏像是在逼着自己承认这个事情:“我等的人,不会回来了。”
一颗米粒大小的芯片落在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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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岚一声不吭离开她这件事,将她买的头绳退回给她这件事……
舒虞没再看她一眼,走到旁边,让秘书进来处理这狼藉的地板,舒幼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到这枚芯片,舒幼盏仿佛又看到那个人眉头都不皱一下,拿起刀就把胳膊划开的样子——
上面还沾着丁点很不明显的血迹。
舒幼盏抬手将这头绳取下,把那骰子捏开。
因为一身第一军的灰皮子,所以过路的那些四军军人皆是惊异地看她,等目光挪到她脸上的时候,惊奇又成了了然,过了会儿还转变成疑惑。
接驳站的空气里带着潮湿的冷意,迎接舒幼盏回来的是一场雨,淅淅沥沥的。
Omega手握成拳,指甲狠狠地攥进掌心里,屋外因为温差变化,呼啸的风刮过窗户,没了收音机的叭叭动静,那声音听起来诡异又冷谲。
洞穴与山坡……若无意外,您等的人,也许早就离开了。”
浓郁的信息素极具攻击性地朝着她包裹而来,让她除了被撞的地方生疼,颈后的腺体也跟着抗拒地刺痛起来,舒幼盏被提着领子拽起来——
久不见的舒虞如黑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唇角一咧,懒洋洋的话丢出来:“违背我命令、吓得你妈妈又住进医院的不孝子,我还以为多有本事?怎么,连心上人都带不回来啊?”
她声音有些沙哑地说:“走吧……”
她抬手把掉下来的文件和资料交给对方,左手举起的刹那,见到手腕上挂着的那个蓝色头绳骰子挂坠稍稍松开一些,像是被人拧开改造过一样。
直到有人进来,她抬手把头顶的档案袋拍开,顶着脸上通红的巴掌印,起来默默地帮忙收拾。
笑着笑着,眼泪就跟着出来了,她捏着这颗芯片,似是明白了什么,旋即,她抬手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跟着秘书离开舒虞的办公室之前,停下脚步,微微侧头,很轻地说:“母亲……”
她笑了起来。
为什么……
直到一声清脆的「啪」,将她的脑子都打得发蒙。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她同时丧命的结局?在你心里,你妈妈、我、第四军,是不是加在一起都抵不过一个赵青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