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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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往下细想,只觉得是自己多疑。
齐国公揉了揉她的发顶,“小檀,我是你父亲,齐府是你的家。说什么添麻烦?要说添麻烦,也是齐府拖累了你才是。以你的才学,若不是身在齐府,早就…”
齐檀低下头去,“给父亲添麻烦了。”
齐檀眼眶微红,“臣事君以忠,君当事臣以礼。”
有资格做太傅的人,却被压着做了伴读。宋嘉树拿不准齐檀是否委屈,但是她是替人委屈的。
齐国公似全然不在意,将女儿一把搂入怀中,“有什么对不住的,其实你分化成为了坤泽,为父反而稍稍放心了些。若你是乾元,难保陛下动杀心。”
宋嘉树暗自立誓,绝对要保住齐檀的性命。等到…
齐国公听罢,又揉了揉齐檀的头,嘱咐她多休息,然后便离开了。
而后,没过多久,她就开始分化。
齐国公捋了捋齐檀额角的碎发,道:“你十五岁时,齐府依旧会立你为世子。至于你不会武功,这一点也不用担心。明日起,家中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的安危。”
宋嘉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同时,心中有了个主意。
等到自己登基,自己和她,二人便都安全了。
“我有什么好的?”宋嘉树自己心里门清,她只拿了十分之一的实力出来应付夫子,免得被其他皇子记恨。她母后早亡,宫中之事,多靠她自己。
宋嘉树固然知道齐檀不愿委身于人,备受信期折磨,但是如果她分化成为了乾元,恐怕父皇绝对留不得她。
齐檀脸色苍白,尚未完全恢复过来,见了齐国公,连忙起身行礼,道:“父亲,对不住。”
宋嘉树心中大松了口气,“说来还要多谢太医给的药。”
宋嘉树分化得晚,拖到了十七岁。而齐檀分化却早了些,卡在了十四岁半左右的年纪。
夜深人静,初秋之夜已然没有蝉鸣。
不是看不起坤泽,也并非单纯觉得因为生理本能不得不委身于人而有多么羞耻。只是如此身份会让她有诸多不便,但凡稍微危险一点的场合,几乎便难以独身前往。但是若为家国计,许多策令必需得以身赴险,方能有所收获。
正当她苦恼万分的时候,齐国公推门进来了。
齐檀想了想,还是决定认真作答:“臣读书,是为了不负家门,为了玄宋,亦是为了辅佐殿下。”
齐国公拍了拍她的背,“小檀,你忘了,还有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齐檀点头。
成为坤泽,几乎是断了她一半的宏愿。
宋嘉树本来没指望得到答案,咋一听到,有些吃惊地道:“你读书居然有为了辅佐我的原因在?”
宋嘉树也意识到自己今日这些话说的有些不对头,便转而问道:“齐檀,你说,你读这么多书,是为了什么啊?”
手中的书卷被硬生生捏出了折痕,齐檀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生为女子,已经让齐府万分尴尬了。而如今自己又分化成了坤泽。
太医摇摇头,“齐家于我,也算有恩。殿下放心,今日之事,臣只当从不知道。”
在万物无声的一片漆黑之中,齐檀蜷缩在床榻内侧,回忆着分化前后的种种细节。她蓦然想起,今天下午有些头疼,宋嘉树特意嘱咐太医院送来了一碗安神汤药。
“父亲!”齐檀打断齐国公的话,“女儿永远,以身为玄宋世臣、齐府齐檀为荣。”
齐檀抿唇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用眼神坚定地表示,你就是很好。
她当时正在书房之中,同宋嘉树一样,她也觉得浑身都是热的,难受得很。
若是齐檀分化成为了坤泽,那是不是自己多少就可以保她一条性命了?
齐家世代都有出众之人,但是没有一人有齐檀的天资。在宫学中十次考试,有九次魁首都是她。虽不知为何,她始终没有参加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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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太医回宫向宋嘉树复命,“殿下,齐小姐,分化成了坤泽。”
而且,她要想成为储君,也并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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