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远继续争取道：“今日仓促，若檀卿应许，本王明日可专程登门拜访齐国公。”

“其实在你十岁写出那篇《瀚海赋》的时候，本王就有注意到你。”宋修远略微有些紧张，他虽然为了活命厚着脸皮直来直去惯了，但是表白心意却还是头一回。

第7章 剑

齐檀隐隐约约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这也是齐檀很久不曾听闻的语气。若是旁人问，必然是说：“以大人的记忆力，必然记得《海外东经》”云云。

宋修远呼出了一口气，刚刚说完这些，紧张得他背上都出汗了。他看齐檀皱着眉，虽猜不准是何意思，但是断然没有到此就猛然转折的道理。

齐檀停在脚步，二人此时正巧在齐府的花园中。齐府装饰素来淡雅，说是花园，倒也没几朵花，多是高大的树木。

煞，本就是礼尚往来的事情。”

宋修远继续深情道：“不知檀卿可愿，今后与本王永结同心，让本王，站在你身前？”

齐檀紧咬着下唇，她若点头，兴许宋修远也能如愿乘机脱出朝堂束缚，二人闲云野鹤，赌书泼茶，远离纷争，也是一味快哉人生。

“还有，你十七岁的那篇《应长周论》可谓是一绝，没能够全然被采纳，本王也一直深以为憾。”

“檀卿素来被齐府当成长公子养大，总是站在危险之前，本王想来有些心疼。”

“本王知道旁人都说檀卿性格冰冷，辜负了一张好面貌。其实不然。檀卿对待友人，素来思虑周全。本王中意檀卿，也并非是因为檀卿的外在和家世。”

“正是。”宋修远一抚掌，“檀卿，本王同你，也并非全无话可聊。”

2.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李商隐《北青萝》

这明显是在拐着弯顾及齐檀的名声。

宋修远似乎接替了宋嘉树曾经的位置，对着寡言少语的齐檀，倒也能自娱自乐地捡些有意思的话说，缓解着二人之间的氛围：“之所以号扶桑，乃是因为本王出生在日出时分。不知檀卿是否读过《山海经》？”

已经很久，没有人同齐檀讨论过这些“杂书”了。她不由得起了些兴致，“臣读过。”

但是她从来，不是单纯地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治学，为自己而入仕，更不是为自己而生。

齐檀点头，道：“臣多谢殿下。”

齐檀心情好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也渐渐上扬了些，“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

玄宋和长周的皇族基本都不取字，加冠之日只会赐封号。但是个别皇子会取些雅号，比如周明慎，自号梓归。

且不说她背后的齐府和眼中的黎民，她的心底，还悄然藏着那个特别包容、甚至是纵容他的殿下。

齐檀只好接了请帖过来，打开一看：先皇十五子，荣亲王宋修远，号扶桑。

宋修远虽然情绪很低落，但是却依旧彬彬有礼道：“是我唐突了。虽然私自爱慕檀卿久矣，但是想来檀卿同我，不过这两面的记忆。”

宋修远轻咳一声，“本王今年，二十又四，如你所知所见所感，乃是乾元。”

1.其实那个名帖背面还有字：人间灯火万千，不及回眸一眼，得见季卿笑颜。 ——扶桑，祝安。

齐檀第一次被人如此小心地对待。对方为她留足了体面，将主动权悉数交予。

如此，她便更不敢轻慢了。

“你十四岁写的《戍边吟》，本王也有抄录在身边。”

“婚姻大事，非我一人所能独断。”齐檀先是隐晦地谢绝。

虽然是曾经，但却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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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齐檀本想请罪，宋修远示意她噤声听自己说完，“此事不成并不甚有趣，檀卿若是不弃，就当成本王和你之间的秘密，勿为外人道。可否？”

以自己一贯的心软和宋修远的温柔以待，日久生情也是必然的事。

似乎从来不会想到她若是恰巧不记得，会感到尴尬一般。

齐檀不想宋修远情衷错付，作揖道：“齐檀承蒙错爱，望荣亲王殿下，见谅。”

宋修远试探着问道：“那檀卿可还记得《海外东经》之中有提到过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