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胜

陆鸿愣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话说清楚，“可是你不去，殿下会不高兴。”

那人引着齐檀一路往里走，去的却似乎不是设宴的方向。

“太后若是晚来一步，小姐…”柴嬷嬷曾于饥荒中受过齐府施粥之恩，对齐檀也是颇为爱护。见她披风之下满襟血、一身伤，落下泪来。

齐檀安慰她：“嬷嬷莫伤心，臣回去养几日，自然好了。”

“阿檀，可是你不去…”

顺带一说，齐檀的娘姚云卿当年那可是玄宋第一美人。皇帝最终由爱生恨，所以一直为难齐家。

天时地利占尽，万众一心，东防的战争最终还是胜利了。同大虢的战役本是太子主责，赢得漂亮，又正逢东宫修缮完毕，宋嘉树迁宫过去。于是皇帝便特准宋嘉树设庆功宴于东宫。

“我的伤现在还没好全。而且去了也只会冷场。”齐檀道。

“她怎样？”宋嘉树问陆鸿道。

柴嬷嬷稳了稳神，继续替太后传话，“身子好了后，来太后宫里请安。”

“怎么会？”陆鸿心中憋得难受，他几乎想将宋嘉树明里暗里做的这些事情和盘托出了。

“臣跪谢太后娘娘。”说完，便对着太后所在的宫殿方向，行叩拜之礼。

皇帝因为太后的求情，饶了齐檀一命，却没有放过宋修远。哪怕宋修远一再表示过自己无心权位，只想归隐田园。但是皇帝还是不放心。

“对不住。我知道我本不该来见你。”宋修远歉然道。

陆鸿知道宋嘉树很期待借由带着百官游园的名号，也带着齐檀游览一下太子府，故而不忍心说出他和齐檀之间谈话的那些内容来。

好在一路都很顺利，到了东宫之后，也有专人引导她入府就坐，不至于太过尴尬。虽然引路的人不再是安顺了。

*

齐檀恭敬道：“是，臣遵旨。”

“荣亲王殿下？”齐檀有些不敢置信，宋修远按理说此时应该在大狱之中。

齐檀入狱前递上去的计谋起了很大作用，故而宋嘉树也能名正言顺地给齐檀递请帖。

“没什么可是。”齐檀很少打断他人的话，“臣恭喜殿下。照老样子，拜托你原话带给他就好。”

1.宋修远又不是太后亲生的，太后当然不会替他求情。

皇帝虽然答应不找齐国公府的麻烦，却自然也不会就此允准了宋嘉树和齐檀之间的感情。故而宋嘉树仍是不能从别处询问她的消息，更不能亲自登门。

“为何不去？你怎能不去？”陆鸿顾不上自己吃惊的言语可能暴露些什么。

“我去了他也不见得会高兴。”齐檀道。

齐檀没等他说完，还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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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顾及兄弟情分的幌子，给他留了个全尸。

齐檀没再回话，沉默地摇了摇头。

太后不好喊齐檀来宫中，更不便亲自去看望她，便派身边的柴嬷嬷过去问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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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檀谢过柴嬷嬷，道：“是臣错了。臣本该更为谨慎。”

3.齐国公是一个特别深情的人。齐檀之所以字季卿，并不是因为排行第四，而是隐晦地取谐音“记卿”。

陆鸿倒是时不时就带着太子府和陆府之中上好的金创药前去探望，他道：“殿下放心，两个月过去，阿檀已经大好了。”

柴嬷嬷将她扶起来，“小姐身上这么多伤，回去好生将养，切莫留下疤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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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终，齐檀还是出席了东宫的庆功宴。因为齐府于东防之胜有功，请帖上虽未明说，但是一字一句的背后尽是务必到场。她不去，早已不理朝政的齐国公就要去。

皇帝：哦。所以呢？

陆鸿不得已噤声。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她是这样一个固执的人。

鹤：...你活该没朋友！

听闻人声渐远，齐檀刚想发问，就在树影婆娑处看见了宋修远。

柴嬷嬷将太后亲自同皇上救下齐檀一事说与了她听。

2.鹤：（语重心长）良人再多，爱意依旧珍贵。良臣再多，忠心也依旧值钱。

“那就好。”宋嘉树说着，面上也浮现出喜色来，“这样，东宫的宴会她就能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鸿知道齐檀其实已经痊愈，白日上朝也不见有什么异样，但是自己一提到宴会的事情，她就称病。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