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妈退学就退，十七中那个破地方他也不想呆了。

肖池摇摇头：“像臭臭泥。”

韩熠不耐烦道：“还不滚，等着爷爷亲自把你送去医院？”

肖池：“你再骂一句试试。”

但打架被退学这件事就像一个失败的标签，再怎么抠仍然黏着半块在身上。

韩熠几人各自被记了大过处分，真正的罪魁祸首却什么事儿都没有。

老好人陈默也看不下去了，他开口道：“熠哥，你别这样……”

或许是从来没被人这么信任过，韩熠现下竟然觉得有些头昏，刚才胸中郁结的一口气也倏地通畅。

对方从早上到现在都在办公室，右手写不了字还被勒令用左手写。

韩熠正大步向前走，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以前一分钟不找韩熠闲扯就难受的陈默也闭紧了嘴，闷头刷题。

肖池把韩熠刚才因为打架崩开的右手抬起来给对方看：“血都滴一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凶杀现场。”

天气渐冷，课间操从跑步换成了广播体操。

拿纸巾先包了包手，韩熠突然道：“我没欺负人。”

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还好郑隽并没有来教室巡逻，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

越想越觉得形象，韩熠没憋住笑出了声。

郑隽踱着步子站在肖池左边的空位上，想到受罚的韩熠，肖池打定了主意。

他烦道：“滚，别他妈碰我。”

刚见识到韩熠暴戾的一面，班上的气氛莫名有些压抑。

肖池看了一眼左边原来韩熠做操的位置，是空的。

郑隽也不知道从谁那里听到了韩熠在校外当众打架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就把人叫到办公室里罚抄十遍校规。

韩熠呼出一口气，朝回学校的反方向走去。

肖池从兜里掏出刚才捡到的项链：“这个是他的？看贼眉鼠眼的样子就不像个好东西。”

“闭嘴，都散了吧。”

看着刚才还冷着脸的人现在心情终于好了起来，肖池松了口气：“走吧，回去上晚自习，不然老郑能叨叨死你。”

老师和校领导都一口咬定韩熠领头打架在先，钟柏临和唐于心打小就跟他穿一条裤子，说出来的话肯定更不可信。

韩熠突然哽住，扭头看向对方：“你……你跟着我干嘛？”

退学通知都是他爸让十七中校长亲自开的。

“你怎么……”

他不用想都知道刚才那一幕会给一中的好孩子们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之前就不愿解释，现在更没有必要。

十班的男生们也沉默了，按对方说的情况来看确实是韩熠有错在先，他们总不能仗着人多拉偏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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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熠早就料想到了，除了他同桌班上几乎都没有人敢跟他搭话，女生们也听说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看人的眼神都小心翼翼。

韩熠扬眉吐气：“就是！长得跟鸭嘴焰龙似的，打他的时候我都想闭上眼睛。”

冯上原来就是十七中校园霸凌的一份子，而且是那伙人的头。

深秋的凉风也吹不走他心中莫名燃烧的愤怒。

钟柏临和唐于心两家花钱摆平了校领导，韩鸿达自觉丢了脸面，也不好让韩熠继续留在十七中横行霸道，直接把人从十七中转到了管理更严格的一中。

他在十七中教训了冯上几次后，被人倒打一耙，对方仗着有个当领导的父亲颠倒黑白，转头就跟校长告了状。

光靠韩熠自己陈述事实过于苍白，他最后也选择了放弃。

“我怕你大出血死在路上。”

肖池看向韩熠：“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