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熠怨念的看了对方一眼，扯了条毛巾大步走进浴室，留下肖池一个人在原地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低头默背元素周期表。

到了医院，老人已经能坐起来说几句话了。

只留韩熠一个人站在残留的汽车尾气中。

“阿姨您好，阿姨再见。”

母子二人沉默了许久，直到上了高速，A市打来电话说人已经清醒，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人家上了年纪，总会磕磕碰碰，但在年轻人看来无足轻重的小伤，说不定对于他们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刚走没多久林舒就赶到了，韩熠远远看到有辆车停在肖池旁边，来不及过天桥，直接翻栏杆跑过来，把一兜早点塞进车窗。

肖池拔下手机就往外走：“有点事，我外婆住院了。”

近墨者黑，他一定是被满脑子马赛克思想的韩熠给连带着影响了。

见到外孙拉住就不撒手，埋怨林舒耽误学习时间，摔了一下还让肖池跟着跑来A市，大惊小怪。

林舒声音是绷着的，压抑着几分焦急：“我不是让你不要在外面过夜吗？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把充电宝塞给对方，韩熠毋庸置疑：“现在还早，阿姨估计还要一会才到，在这等我。”

韩熠坐进副驾，还是闷闷不乐：“刚和好就被丈母娘带走了。”

他朝肖池指指手机示意再联系，林舒也来不及跟人打招呼，直接开走了。

还没等他拨过去，电话又打来了：“妈。”

这人开了辆低调的黑色奔驰，在一中朴实无华的校门口停着也挺显眼的。

韩熠看着身旁一语不发的肖池：“你先充会电，我去给你买点早饭路上吃。”

韩熠立马来了精神：“虽然没谱但未来可期。驾，吃饭去。”

“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开车去一中接你。”

肖池看了一眼水声渐停的卫生间，声音压低：“我昨天给你发过消息了，只是在学校睡了一晚……”

肖池给低电量自动关机的手机充上电：“是他请还是你逼着他请？”

韩熠边冲凉也不忘跟肖池喊话：“抽屉里有点吃的，饿了先垫吧几口，等会儿钟老狗来接我们。他请吃饭。”

“那你呢。”

最后一次机会，把手从我腿上拿开。”

化学是个让人清心寡欲的好学科。

在校门口追上对方后，林舒还没到。

一家人围在一起寒暄了几句，林舒看了看肖池，小声道：“外婆要是没事的话你今晚就住下来，我帮你跟老郑请个假，周二我忙完再来接你。”

林舒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嘴里没滋没味：“今天早上出门买菜在楼道里摔倒了，你舅舅打电话说还在昏迷，头部有点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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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韩熠从里面边擦头发边出来：“怎么了？”

刚上高速，肖池拿了杯八宝粥，插上吸管递给林舒：“外婆怎么样？”

钟柏临来接他，远远就看着这人耷拉着脑袋站在路边踢石子：“怎么样？是不是后悔没听我的，你俩还没和好？”

“外婆摔了一跤，现在在医院，”林舒打断他道。

肖池摇摇头：“不用。”

“都一样。不要手下留情，狠狠宰他，要不是他拦着我早见着你了，还用等到现在？”

林舒从两小时前就给他打电话，但自己因为手机关机浑然不觉，肖池越想越愧疚。

“瞧你这点出息，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钟柏临见不得韩熠这副为情所苦的模样，“别丧着脸，说不定你下次见岳母就是提亲的时候了。”

他走得很快，韩熠只来得及翻出来一个充电宝，揣进衣兜里就往外跑。

还好韩熠走得快，否则差点也出糗了，肖池恢复平静后把寝室的窗户打开，一阵不算凉爽的暖风吹过来，稍微缓解心里的躁动。

“人家也是为你好。”肖池低头划手机，满屏的未接来电，全是他妈，中间还掺杂了好几个彭峰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