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的可以刻两句诗。”老人摩挲着大竹片道。

“这首诗太合适了！”不但有沈石青的名字，还有“画”字，“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

老人又说了几句，然后在唐艺问这些竹雕相关的问题时随口说道:“嗯，都是自己刻的，还可以定制，也可以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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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低下头用刻刀轻轻地在竹片上划出了笔迹，字迹如同那画面线条一样流利好看。

唐艺又默默读了好几遍，虽然他不知道这首诗是什么含义，合不合适刻在这里，但他觉得他喜欢这两句诗。

唐艺心动了，这样一个小竹片做成挂件肯定很好看，于是他上前问道:“爷爷，这个怎么卖？”

“没关系的，谢谢您。”唐艺珍惜地捧着竹片，把它小心翼翼放进了包里。

老人慢慢刻完，唐艺就在太阳底下站在摊子前面耐心地等，直到老人放下了刻刀，把竹片上的碎屑吹掉。

“时间也不早了，孩子，你快回去吧，中午也休息一下。”老人伸了伸懒腰，“我也要收摊咯！”

“再见。”

唐艺低头一读，眼中瞬间充满了惊喜。

唐艺高兴了，但随即又有些不安，“诗是请别人刻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石青松……原来如此！

唐艺不明所以地望着老人，突然觉得对方眼中的笑意有些微妙，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事，东西放着就行。”老人起身，从一旁找了块大布一掀一盖，往巷子深处走去，“孩子，再见。”

老人又说道:“我只是听过，觉得读着好就记下来了，我没什么文化，就怕用错了。”

唐艺马上掏出刚买的竹片递过去，但随即又想不到该刻什么。

这么便宜？唐艺惊讶，他觉得这种自己手工雕出来的东西不该只值这个价，跟何况这个小竹片还雕得那么好看。

唐艺眨着眼睛期待地等着男人的反应。

老爷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看，笑呵呵地道:“这个5块钱一个。”

但是老人自己的定价唐艺不好说什么，他买下了那个小竹片，又挑了一个大的打算回去送给沈石青。

老人呵呵笑着摆了摆手，“你等等。”

老人看唐艺很感兴趣，买完了东西还舍不得走，不禁想和这个孩子多说几句话:“孩子，你是哪个画室的？来写生吗？”

“当然。”老人笑道，“你想刻什么？拿来我给你添上。”

“嗯。”这里画室的学生来来往往，唐艺并不惊讶老人会知道有关画室的信息。

等喘过气了，唐艺才靠在沈石青身上问他:“老师的画怎么样了？”

老人笑道，“这首诗并不出名，我也是早之前无意间读到的。”

简单的画面一下子富有了生气。

老人眯起来笑的眼睛瞪大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你……你是说……石青？”

沈石青笑着先搂过他，再接过礼物，结果这一看倒是把他看愣了。

唐艺眼睛一亮，“可以刻字吗？”

唐艺抱着自己装着竹片的背包，心里还在品着刚刚的两句诗，不知不觉就已经回到了酒店。

“嗯。石头的是，青色的青。”

——白石青松如画里，临流乞得惠泉茶。

他一直很钦佩这种手工艺人，钻研了一辈子的手艺是那么动人，而这种靠着自己的双手挣钱的感觉也非常好。

“好了。”老人把竹片递还给唐艺，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看看。

唐艺跟过去，沈石青就回身抱住他，坐到床上接吻。

自己一直只想到那种名为石青的颜色漂亮的矿石，真是……对不起自己那么高的文化分。

“好，需要我帮忙吗？”

老人哈哈笑开了，“我知道了。那你觉得，这石头是什么颜色，青的又是什么东西呢？”

沈石青好一会儿才回神，他笑着低头亲了亲男生，“谢谢小艺，我很喜欢。”

唐艺想到自己的老师，他确实是如同白石一般，有着与众不同，又有着超脱的魅力，又如青松那般明朗坚毅……难道这才是沈石青长辈对他真正的期许？

“是的，我在跃然画室。”唐艺说，他也想和老人多聊聊天。

“没关系，这不重要。”沈石青把竹片摆到了自己的床头。

可是……

到了晚上，讲评完了画，唐艺便迫不及待地跑到沈石青的房间，“老师您看，我今天给您买了个礼物。”

“我不知道该刻什么诗……”唐艺苦恼道，“您知道有什么关于石青的诗句吗？”

“哦哦！”老人说，“那你们后天就要回去了吧？”

“进展很不错。”沈石青说，“等画完了再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