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的潮气比他们住的房子还要重很多，方锌墨走上去的时候怀疑自己进了恐怖片，楼梯嘎吱作响，而楼上也只有一盏昏暗的灯亮着。

“能给我一根凳子吗？”方锌墨笑着问。

“那我一定秋天再来看看！”方锌墨肯定道。

方锌墨不再拐弯抹角，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微微鞠躬道：“很抱歉这么晚来叨扰您，请问，我能见见那个孩子吗？”

入了春，天边的火烧云漂亮的像是要把人都给吞噬进去，车停在便利店的门口，那个腿脚不便的男人伸长了脖子看出来，眼里满满都是惊讶。

他深深吸了一口，穿过睫毛和额发，烟雾缓缓上升。

他努力回想初见唐骁的模样，似乎想从唐骁身上找到一些可供交心的点。可不等他想好，门嘎吱一声开了，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少年，白白净净瘦瘦小小的，带着银边眼镜，板着脸，冷冰冰说道：“进来。”

“你随便坐。”他说道，过会儿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实在嫌弃，站着也行。”

而且人与人交往最注重共同点，老板也点了根烟，对着这火烧云高谈论阔起来。

方锌墨略显尴尬地走进去，只见满地都是二手的习题册，连落脚的地方都难找，看样子是连买新辅导资料的钱都没有。

年纪不大，气势到挺足的。方锌墨喜欢这孩子的脾气，毫不客气坐在床上，鼻息间有洗衣粉的味道。而看向那孩子的背影，他一下想起了唐骁，也许唐老师以前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就疼地要命。

其实他以前不抽烟，还是看唐骁抽，他才习惯性地点一根。

他清了清嗓子，“你今年多大了。”

老板弹弹烟灰，顿了顿，有些犹豫地问：“你就是那个大城市来的老板吧，听说想资助我儿子的？”

老板点点头，赶紧把身边那根凳子给他。

老板一直坐地离他很远，那种人与人天生的差距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很难被拉进，直到他谈起这火烧云，那老板终于是放松了些。

孙晖立刻皱了眉，“你笑什么？”

老板一见他这样，吓坏了，赶紧把他扶起来，指着一个昏暗潮湿的楼梯口说：“从这儿上去，他在上面读书呢，这孩子，几乎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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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好了，晚上总能看到霞光，今天还不是最美的，要秋天的时候，这巷子里的树全黄了，晚霞打在叶子上，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老板大笑道。

这小街小巷的，从来没来过这么张扬的一辆跑车，更没来过长相那么张扬的少年。方锌墨嘱咐高慎去把车停好，只身走进便利店，点点烟柜，拿了唐骁最喜欢抽的那一种。

方锌墨愣了一下，继而大笑起来。

每天都坐在店门外，风景是他最大的谈资。

天边被染成了红色，便利店门口的小狗被染成了红色，老板的脸也被染成了红色，而方锌墨脸上那一坨青紫更显眼了。

“事先说好，我不想得到你的资助。我很好，我的自学能力比你们任何人想的都强，如果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孙晖单手搭着椅背转过身，薄薄的镜片下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漠目光。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工作，没注意到这里的晚霞居然这么好看。”

桌子上摆满了学习书，笔记本上笔迹干净整洁，如果是在外面看到他，很难想象他会住在这么一个阴森潮湿的小隔间里。

，全力做一个名叫自习室的板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