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方锌墨偏着头问他。

“今晚的天气很好，能看到好多星星，老师不喜欢吗？”

烟花放了半个小时，夜空终于再次回归宁静。

爱情，本身就是一种病。

“我们不合适的，而且原本就不应该在一起，当初犯的错，为什么要一直犯下去。”唐骁的学生时代总是会有一个错题本，方锌墨是唯一一道没被写上去的错题。

唐骁没答应，拖鞋不好走路，他走得很慢很慢，方锌墨似乎是肯定了他不会走，压根没追过来。

这平静的夜晚再也不平静了。

“这么多年，还是小孩子心性，有什么用？”

“唐老师！”方锌墨在高处喊他。

唐骁没说话，只是试图将脚抽走，方锌墨的不放，反而将他的脚压在腿下。

去。”唐骁冷冷道，眼角带上了余红。

唐骁要把毯子还给他，但方锌墨没收。

小疯子把这个小城市变得热闹沸腾。

唐骁开门的动作顿了顿，突然将毯子扔在方锌墨的脸上，伸手给他耳朵拧了半圈。

“得了吧你，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

唐骁吸吸鼻子，烟花把他们照亮了，他仰着看天，拖鞋已经没了踪影，他觉得有些冷，然后方锌墨突然脱了外套，仔仔细细将他的脚裹好，暖意传来。

“你披着吧，免得着凉了。”

方锌墨把他放在跑车引擎盖上，轻轻吻他的鼻尖和眼角。

唐骁的心跳加快，他觉得这是病，是无法控制的生理疾病。

都是些什么事？方锌墨就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小疯子，把唐骁的世界搅得一团乱，他那些平静的过往不复存在了。以前的生活是一滩死水，激不起什么涟漪，方锌墨这个疯子就在里面兴风作浪，给他平静的湖面变地波涛汹涌。

唐骁愣了一下，这句话似乎很没道理，但似乎又很有道理。论起合适，世界上的人似乎多得是，但能让一个人生病的，似乎就只有那一个，唯一一个。

虽然这些夜晚的惊喜让他感受到了快乐，但方锌墨的精力实在是太旺盛了，他哪里比得了。

“我爱你啊。”他罕见地温柔地说道。

他揉揉眼睛，带着从睡梦中被惊醒的困意问道：“到了吗？”

唐骁望着他的背影，男孩长大了，但他还是个男孩。

唐骁喉咙中发出嘶吼，“方锌墨你这个疯子！你他妈到底要怎样啊！”

方锌墨翻身过去，背靠在挡风玻璃上，指着天空，“你看，好漂亮。”

“你明明就喜欢我这样的，别死鸭子嘴硬了。”

“不喜欢。”唐骁推开他，将毯子紧了紧，沿着山路往下走。

唐骁的身形一顿，远处的天空突然被照亮了，雷鸣般的声音将平静的夜空撕碎，满天星辰散落其中，一场巨大的流星雨划破天际。

唐骁盖住眼睛，嘴唇漂亮地红着，颤抖着说道：“我又不爱你。”

唐骁放弃了挣扎，静静地仰望着天空，方锌墨两只手撑在身后，他们俩都没再说话。

“唐骁！”

方锌墨顺势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搭在他的颈窝里。

“好嘛，我爱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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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正好呗。”方锌墨走到他前面，一层一层地把灯拍亮，到了家门口，他咬咬唇说：“老师年纪大了，就是应该找个年纪小的，以后才好照顾你。”

唐骁点点头，“年纪大了，熬不了太久。”

一头恶兽，谁能给他捆住啊。

回家的时候唐骁睡着了，等到了楼下，方锌墨把车停好，目光炙热滚烫地看着唐骁的侧脸，他怎么都舍不得把唐骁吵醒。

“唐骁啊。”方锌墨叹了口气，回头看他，黑暗中，他那双眼睛是比黑夜还要漆黑的存在，但里头的光比星辰还要亮。

“应该不冷了吧？”他笑道。

方锌墨好像没听到后半句，只是回答他，“合适的人有很多，喜欢的人就是喜欢的。”

“哎哎——老师老师，知道了知道了，疼！”

烟花的声音掩盖了方锌墨奔跑的脚步声，他向他奔赴而去，拦腰扛了起来。

方锌墨点点头，下车给他开车门。

一直到他的手机不小心响了，他在心里骂了句该死，赶紧关了静音，但唐骁还是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