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消失得很快，秦昭指尖落空，什么都没有。

秦昭掀了掀眼皮，起身望着她：“睡里面？”

“嘴很甜。”他冷冷地嘲讽一句。

磨磨蹭蹭再度回来的时候，秦昭依靠在榻上，手中还握着她的绣品。

里面的人将自己裹成粽子，他朝里面看了一眼，不经意间见到一片衣袂露在被子外面。

一番熟悉的话堵得秦昭哑口无言，揽着细腰的手微微用力，耳畔的呼吸声明显重了些，“太子妃，你觉得孤应该抓住你的把柄，狠狠地将你办了？”

“殿下想留下，妾自是最高兴的。”她一颗心都被秦昭捏着，别说自由了，就连命都是他的。

他是见过周云棠说谎的样子，小时候粉雕玉琢，小手都比寻常人白一些、嫩一些，偏偏嘴巴不得停。

小骗子。

想起过往他被骗的事，心中隐隐生气一步怒气，骗天骗地，将他当作傻子骗了那么多年。

“未必，他没有证据，今日多半是酒醉，明日醒来就不敢说了。您应该抓住他的把柄，狠狠地将人办了。”

他好奇问她：“你的手怎么那么短、那么白？”

小骗子回他：“我母亲的手好看，我自是随了她。我个子矮，手就跟着短些。”

秦昭呼吸也跟着重了两分，鼻尖若隐若无地涌来阵阵香气，喉结微滚，血脉中更是架起火炉，烧得他很不舒服。不久后，将怀中人松开，道：“孤今日歇在含秋殿。”

小骗子委屈又隐忍，敢怒不敢言，秦昭掐着她腰间，下颚落在她的肩膀上，透着灯火足以将那张脸看得清楚，细小的绒毛也没有错过。小脸通红透着水润，就像是池中的白里透风的莲，仿若能掐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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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棠心口滚热，点点头。

“为何？闹到陛下面前，孤岂不会吃亏。”

秦昭侧身躺下，凝视上空横梁，久久都没有睡意，耳畔也没有了声响。

周云棠感觉腰间一阵滚烫，尤其是那只手，就像是洛铁，慢慢地躺着那块肌肤，灼热不说，还有一股酥麻。

“你该打他的。”

他不信：“我不信，你的手比姑娘还要白些还要细。”

小骗子跑得很快，他也跟着躺下了。

周云棠惊讶地睁大了眸子，说实话，她是不想秦昭留在这里的。

”

床.笫之间说这种话，暧昧更深了些。

秦昭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她，等到小骗子靠近的时候，手还撩起肩上长散的秀发，还用指腹上下摸了两下，唇角挑着一抹笑：“你可比你的兄长好看多了。”

周元棠心中忐忑，眼看他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不，来人方长的。”周云棠吓得脸色发烫，忙切掰开秦昭的胳膊，立刻讨好他：“时辰不早，妾伺候您梳洗？”

他彻底信了，确实，整座长安城内找不出比周云棠还要好看的男孩子，芝兰玉树都配不上她的容颜。

但，周云棠会很大方地同他谈天说地，像一个小话痨，不停地唠叨。

周云棠慢慢地挪起身子，让人去准备热水，自己也去梳洗。

“哪里不好？”秦昭语气厚重了些。

烛火下的那张面皮貌若谪仙，她有那么一瞬息的慌神，扣紧了双手，强忍着颤栗，装作无事般走近。

顾头不顾尾。

小骗子脸不红地望着他：“那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殿下见过长得比我还好看的男孩子吗？”

她立即就闭上嘴巴，秦昭心中是有气的，能够不揭穿她的秘密已不容易了。

周云棠感受不到那股暧昧，反觉得秦昭就在故意捉弄她，拂开那只手后手脚并用地爬进自己的被窝里。

闭上眼睛的时候，恍然回到过去，无数个夜晚，他二人也是这般躺在一张榻上。

她抿了抿唇，低眸思考如何将人赶走，想来想去，吞吞吐吐道：“殿下，您歇在这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