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棠好笑，大胆伸手摸摸他的眉眼，温热的指腹勾勒出小小少年不悦的样子，“殿下，我是女子，你会不会喜欢。”

皇帝这些年的偏心让秦昭对他没有多少父子情分，肃王为长，若不是一帮子立嫡的老臣撑着，早就换了储君。

云氏都听进去了，亲自去拿了银子，吩咐人去办事。

“好，你去问问殿下今日可回来用膳，我给他准备晚膳。”周云棠懒散，心头去了大事后整个人就轻松不少，懒得动弹。

午后阳光很暖，照射进殿后整个人都觉得懒懒道，裹着毯子不到片刻就睡了过去。

“我不喜欢男人。”小秦昭面露嫌弃。此时的小小少年眉眼很干净，如玉通透，稚气的眸子里满是小小的周云棠。

宣平侯府的亲事在即，周云棠去皇帝榻前见过一面后就回到东宫，道观处有了消息。

小秦昭皱眉，一双眼眸尤其咕嘟咕嘟冒出来的温泉，凝视周云棠的时候叹息道：“阿棠，男人是不能喜欢男人的。”

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道观虽好，可与世隔绝，终究不如常人自在。

想周家出银子。”

她巴巴地靠坐过去，将秦昭挤开，不仅如此还伸手去揪他耳朵，肃声告诉他：“殿下，你喜欢我吗？”

“您同殿下说一声。”云氏建议。

周云棠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后脑，再观秦昭，好像比她高了不少。

人人都知皇帝偏心，只能干看着，太子的地位就处于劣势。

秦昭的太子储君位看着来的很简单，可背地里付出太多的汗水，旁人休息，他在苦读。

“无妨，这些事我还能处置的。”周云棠依靠着贵妃榻，身上盖着薄毯，纤细的手腕上带着珊瑚手钏，白肤红雪般的耀眼。

太子爱来就来，不来也不勉强。

熟悉的气息就像是一层厚实的外裳，穿着暖人，心口舒服，也觉得很安全。

轻轻走下榻，就瞧见秦昭于灯下伏案。

果然，梦里的秦昭都是这么自傲。

晚间的时候，太子照顾陛下歇在了崇政殿。

明德寝殿内处处都是秦昭的气息，男人的气味与女子不同，少了一股清香，多了些醇厚。

周云棠趁着无人发现就将信烧了，灰烬撒在盆景中，一切妥当后才吩咐道：“夫人去安排，我很放心，此事就不必告诉母亲。另外你让人去打探下孩子多大，若是年岁大了就安排出山做些伙计，小的就送去学堂，不必躲在道观里。”

接连两三日，秦昭都没有回东宫，周云棠到底放心不下，亲自去了一趟崇政殿。

说话的间隙却没有拍开周云棠的手，只拿眼睛斜斜地望着她，好似在说，孤给你摸，你该放手了。

办事的是一小内侍，唤明来，识得几字，模样清秀，跪在殿内禀话：“道观里有观主云天，还有二十几个孩子，大的有十五，小的不过五六岁。奴说明来意后，观主不肯将孩子给我，非要世子亲去才成。观主说这么多年都是赵家养孩子，突然将孩子接出去，他不放心。”

“原是这样，那你去安排一趟，明日我去看看。”周云棠斟酌道，都是些孤儿，观主的话也有道理。

以前的时候，她还带着人去昭应县办事，自己一人在深山老林子里过夜，现在不过是去上山罢了。

她悄悄地靠近，小秦昭就睁大了眼睛，义正辞严道：“你身子不好，晚睡会长不高的。”

周云棠噗嗤笑出了声，“我喜欢男人，我喜欢漂亮的男人。”

周云棠精致的远山眉上扬起靓丽的笑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太子最近不会来寝殿的。”

贵妃的母家无权势，皇帝将肃王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肃王未及弱冠就封王赐府邸。

当年半夜她一觉醒来，外间的灯火还在亮着。

原是一梦。

“那也成，我去安排，让人去隔三差五买些还衣裳食材送过去。”云氏接过话来。

云氏坚持已见：“您说一声为好。”

太子与肃王都在，就连贵妃皇后都跟着守着，皇帝身子每况日下，药石无灵。

明来叩首，道：“奴这就去吩咐。”

云氏不放心，“让二姑娘去趟就成，你是太子妃，太子知道会多想。”

秦昭留着照顾皇帝，显然是在躲着她。

周云棠睡过去后不到片刻就‘醒了’，睁开眼睛，面前光色黯淡，榻上只她一人，外殿似有灯火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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