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眼罩？安明玉，你好精致啊。”杨开淼在床上探出头直咂舌，“咦，程越的眼睛怎么了，这么红？”

安明玉神色淡淡：“没看见，我接个电话，你动静小点。”

几口骨汤下肚，胃里暖洋洋的，刚刚的难受感减轻了不少。

“今天……谢谢你。”程越道，“你是怎么找到那两个男生的？”

“哦，那我也睡了。”

程越总算被他逗笑：“他确实遭人恨。”

“好。”

“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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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玉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走过来：“把这个喝了，然后戴上这个，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安明玉没有说话，默默听他讲述。

程越听说过蒸汽眼罩，但从来没用过，他道谢接过来，又把一整杯牛奶一饮而尽。

安明玉面不改色道：“吃东西辣椒溅进去了。”

安明玉眼睛弯了弯：“不客气。钱方凯结的仇太多，我在街上随便喊了几声，他们就来找我了。”

程越接过牛奶，又有点好奇地看了看另外一个小包装。

安明玉轻手轻脚地把寝室门关上，解锁手机按下接听：“喂，妈。”

“安明玉，我今天听说校门口有人打架。”杨开淼刚一开口就被安明玉拿眼神警告了一下。

程越抬起头。

他点头：“好吃。”

安明玉问：“怎么样？”

某些纷杂又灰暗的记忆再次涌现，程越抿了抿唇，不想再说下去。

半晌，他垂下眸子回道：“他来找我要钱。”

的确比食堂的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程越胃口大开，埋头专心致志一口气解决了大半碗。

“当时他人还不错，我也没多想……后来，后来我家里出了事，他主动借了我很多钱……我还清了以后他还要算利息，不给就一直找我麻烦。”

白天的疲惫瞬间把他吞噬，不到几分钟，程越就意识迷糊睡了过去。

“我也没想到他是个这样的人，后来我才知道他……他从一开始找我就是为了……”

过去的那些脏事太混乱，程越皱起眉头，挑挑拣拣地讲述：“他和我……是高中同学，高一就认识了。一开始他只说想和我做朋友，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微微顿了顿。

桌上一时之间只能听见彼此嗦面的动静。

二人吃完了面，程越已经好受了不少，但总归今天还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回到寝室，他洗了个热水澡就准备休息。

那段记忆里实在是没有几件好事，他捏了捏筷子。

杨开淼鼻子直皱：“哇，那好疼的吧，赶紧用用这个眼罩休息一下。”

“喝点热汤。”安明玉递给他一支勺子。

他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床上的程越，压低声音：“听说打得很厉害，有个人直接被开了瓢，血流得满地都是，警察都来了，你看见没？”

之前没感觉，洗澡被热气一熏，程越哭过的眼睛开始有些红肿，他站在床前揉了几下，结果越揉越红得厉害。

隔着缭绕的热气，对方眼底只有关切和真诚。

他躺到床上戴上眼罩，不一会脸上就开始微微发热，之前酸胀疼痛的眼眶舒适了不少。

“明玉。”电话那头的安妈妈语气很紧张，“你现在在哪里？”

等看他吃得差不多了，安明玉突然放下筷子：“想聊聊吗？你和钱方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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