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话没说完，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见状也道：“他身体好，血管都是鼓起来的，抽这么点没有影响，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回去吃点补血的食材就行。”

程越的心重新落了回去：“哦……好。”

安明玉看出来他的心思，率先松了手。

一连抽了八大管血，医生把棉签摁上去让他们离开的时候，程越的手心都快被自己掐破了。

程越松开被他蹂躏了半天的下嘴唇。

程越刚站起身，按着手指上的棉球：“不是，他……”

种力度传递给程越，很让人安心。

一路跟着医生走到查血型的地方，等要把胳膊递过去取样的时候，程越才反应过来他一路上都牵着安明玉的手没松开。

补血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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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程越赶紧收回手指，“你的手太好看了，这颗痣有点显眼，我下意识就……”

安明玉不知道刚才讲的话怎么戳中了他的笑点，但总归能让他不再愁眉苦脸，也低头莞尔。

“病人家属？”有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你是A型啊。”医生摇了摇头，看向安明玉，“你过来吧。”

程越有点懵。

安明玉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皱眉伸手捏住程越的下巴：“松口，嘴要咬破了。”

“到底查不查？”医生问。

程越又看到了安明玉的那颗褐色小痣，他没忍住拿手指摩挲了一下。

抽血的针是程越从来没见过的粗度，看上去就很骇人。

程越看着他，想象了一下安明玉小时候捣乱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医生道：“去查一下血型，病人要输血，血库里的B型血不够了。”

结果出来，是B型，刚好匹配上。

找安明玉借钱已经是天大的忙了，对方和他非亲非故，只是相处了不久的大学同学，哪怕他们关系不错，他也完全没理由让安明玉为了爷爷抽血。

“我小时候学别人转笔。”他语速很慢，声音也温和，“但是怎么都学不会，有一次笔飞出去，笔尖把我的手划破了，墨水留在里面，当时没清理干净，就成了这样。”

安明玉胳膊一颤。

安明玉抢先开口：“查。”

他有些不可思议：“你还有学不会的东西？”

他一时半会没能把这件调皮捣蛋的事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

的确不是痣，是从皮肤低下透出来的颜色，仔细看是黑色，从远处看才像褐色。

程越举起他的手仔细打量了一下。

“没多大事。”安明玉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点血不影响，救命要紧。”

“？”

“我学不会的多着呢。”安明玉道，“有空慢慢和你讲。”

程越惊慌，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我，是我！”

眼看着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安明玉胳膊被抽进血袋里，程越心都在发紧。

还没说完，安明玉已经坐了下来，很自然地把手递给医生。

对方也没开口提醒，就这样被他牵到了这里。

程越默默在心里记下。

“没事。”安明玉弯了弯嘴角，“这其实不是一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