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有一个勉强能入眼的。

他眼神在程越和赵旭扬之间转了转：“能坐吗？”

他扭过头：“我不喜欢。”

不喜欢。

“……朋友。”总觉得他嗓音有点刻意压低，程越听得眉头皱了皱。

那他就放心了。

想起上次在安明玉家里的场景，他问：“红酒一般多少度？”

程越记起此行的目的，放下杯子，认真打量起酒吧里形形色色的男人。

程越扫了一眼桌上的酒水单：“橙汁。”

“……”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没回答。

“这样。”西装男靠近了一些，“第一次来这里？”

程越愣了一下。

他轻轻皱了皱眉，又垂下眼睫。

他话没说完，方才的西装男人已经端着酒杯走过来了。

“啊？十几度吧，也不高，你要喝？”赵旭扬抬头。

身边的西装男轻笑：“这是你朋友还是男朋友？”

吧里音乐声音很大，程越几乎要听不见赵旭扬跟他讲话。

基本上每个人都特意打扮过自己，甚至有几个化了浓妆，眼影很浮夸，睫毛都能飞到天上去，整张脸都像是在发光。

程越盯着他看了没几秒，冷不防被对方回头一瞥见，二人眼神对上。

他说完，便站起身走了出去，经过程越时在他耳边悄声道：“别喝别人的酒，我就在吧台，有事直接过来。”

他只能从对方的口型判断出他是在问：“喝点什么？”

那男人竖着规规矩矩的头发，像是刚下班，西服都还没脱，身形很高大，隐约能窥见衬衫下隆起的肌肉。

“那多没意思，给你点个度数很低的。”赵旭扬点了份果酒，“这个5度，跟饮料一样的, 绝对喝不醉，你放心。”

他怔住。

“坐坐坐。”赵旭扬赶紧退到一边，程越都没来得及反应，那男人就已经靠着他坐下了。

酒水端上来，赵旭扬凑近对程越道：“别光喝饮料，多看看，带你来是想让你感受一下嘛，你要是看中了谁跟我讲，我去帮你搭话。”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程越点头：“看见了。”

程越摇头：“不用，就这个吧。”

程越僵硬，他并不想实话告诉这个人：“没有，以前也去过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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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的视线从他们脸上一晃而过。

西装男“嗯”了一声：“怎么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咳。”赵旭扬清了清嗓子，“你们聊。”

“别看那些人。”赵旭扬感到好笑，“你……哎，我感觉我像是在带小崽子，那种人不是能跟你搭上的，你得往那边找，喏，吧台旁边坐着的那位，看见了么？”

西装男的侧脸还挺优越，正对上他的时候，那双眼睛像是见到猎物的狼，看得程越不太舒服。

赵旭扬差点给杯子里的酒水呛到：“咳咳，这，这个也不行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