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的羽毛缓缓张开,在那尾巴出,一个小小的暗门被打开,那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盒子,不顾手上的抽疼,阿普切小心的打开盒子。
盒子的开启很简单,几乎在浸染阿普切手上的鲜血的瞬间便被弹开了,盒子里是一片羽毛,羽毛上,用金色的线勾勒出一个地址。
峰区国家公园,库库尔坎庄园。
震惊的睁大双眼,自己记得,那是第一个森林公园,在谢菲尔德和曼彻斯特两个城市之间。伸手从地上的加隆堆里抓起几把放在布兜里,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坐车回到前台,甚至小跑着跳上高高的桌子,双手扶着桌子将自己吊在桌子上。将自布兜里所有的加隆堆在桌子上,丝毫不介意自己依旧流血的手掌给那些可怜的加隆染上新的颜色。
“换成英镑!”阿普切大声说,那双金色的眼睛闪亮的如同最耀眼的太阳。
那些加隆总有几百个,换成的英镑大概有将近一千,但是神奇的是,装在布兜里一点都不重。
从古灵阁出来,阿普切跑出了对角巷,坐上了火车,他要到峰区国家公园,那里或许有他的家!
那里全天开放着,虽然晚上已经没有什么游客,尽管门口的人说他会迷路,可能会有危险,但是他还是走了进去,不同于路上的急躁,这时的他甚至多上了一丝忐忑。
或许,自己会遇见一个女子,她有和自己相似的眉眼,或许还有一头漂亮的长发,或许她会认出自己,说自己是他的小儿子。又或许是一个男子,他有和自己一样的金色竖瞳。他们或许并不完美,但是总能在他们身上看大和自己相似的影子,毕竟自己遗传自他们。他们或许很慈祥。会将自己抱起来,然后带着自己到库库尔坎家。家不大,但是足够温馨。他们或许会养上一只黑色的大狗,大狗看上去很凶狠异常,但是却会扑上来舔你的脸颊,痒痒的,忍不住发笑。母亲会端上香喷喷的烤饼,而自己会和父亲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父亲和自己聊天,说说他一天的工作或者其他,然后自己会扑到他们怀里撒娇,说自己有多想他们,多想和他们一起生活,然后将自己的通知书给他们,骄傲的说,我是一个巫师……很多很多的希望,很多很多的或许。
阿普切甚至已经想好真的遇见了他们的时候自己要怎么打招呼才能显得自己并不失礼。
但是没有,峰区国家公园依旧那么漂亮,山脉,湖泊,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闪耀,阿普切缓慢的走着,没有人,没有人。
希望到绝望差的就只有一步之遥罢了,低着头,阿普切缓缓的向着出口走。
一颗石子将阿普切绊倒,身前推着的大箱子应声倒地,那些包裹从推车口掉出来,砸在阿普切的胳膊和腿上,有点疼……
手心,那枚金色的加隆依旧闪耀,尽管它浸染了点点血迹。
“开一间房子,一直到八月三十一日。”抬头,阿普切将英镑堆在前台,倔强的看着那探究的看着自己的人。
“你的父母呢?孩子,你不应该一个人出来的。”那脸上有些细细的小伤痕,身上略显古怪的袍子上也灰扑扑的,让这个精致的男孩有点狼狈,那个推车里的东西又多,杂乱的堆在一起“你的家在哪?我可以帮你叫一辆出租车的。”
“他们在隔壁的酒店,因为没有空房间了我才到的这里,我不想打扰他们。”阿普切说,尽管那话有些含糊,甚至带着点点的哭腔,但是还好,他全力控制着自己。
交涉了一会,或许太晚了,前台也不想耽误太久还是给他开了一个房间,并且叮嘱一定要将门关好,第二天再去和父母说说能不能和他一起住。
将推车推进房间,侍从才离开。
浴缸里放好热水,房间不大,但是胜在干净明亮,这是十年来阿普切住过的最好的房间,和那个小车厢想比不知道好几百万倍。但是他完全没有心思去看去欣赏,他将身上的袍子脱掉,小心的叠好,放在一边。关了灯。
屋子里静静的,阿普切将窗帘拉好,这才将自己整个人埋在浴缸里,手上的崭新的小刀在黑暗里闪烁着点点银光。
贪心了,有学校,有朋友,有老师,你甚至还有了钱,可以住在酒店里这么好的房间,你还在贪心什么?
第五章 特快
或许是因为太累,又或许是因为睡得太晚,阿普切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从床上坐起来,阿普切看着从窗帘缝隙里透出的阳光,拿着那个装着英镑的布口袋走出了酒店,他依旧穿着那身在周围人眼中有些奇怪的袍子,抵着头跟着前面的大人一起走出了酒店,幸亏前台换了人,阿普切才不至于被追问什么。
站在街上,阿普切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布口袋,甚至想就这么跑回酒店,但是他没有,深深的呼吸着,就像平时自己在马戏团表演之前一样走进了一家服装店。他虽然有些缺乏常识,但是也知道不能太狼狈的去学校,他需要一件可以称得上是衣服的服装来蔽体,而不是那个灰突突的白色袍子。
傍晚,当阿普切再次回到酒店的时候整个人变了一个样。白色的衬衫,黑色的外套,金色的扣子扣到了脖颈,这显得这个小孩有点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但是却更像教堂里的那些严谨的基督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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