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有人在她昏迷的时候,在马尔福的房子里碰了她,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记忆里的罗恩—他看上去那样憔悴,整个人几乎被战争完全摧毁。
她回想起他们之间的交流—"负责照顾她"—居然如此描述他自己,还真是仁慈又慷慨的形容。她冷哼了一声。
她微微打了个寒颤,但仍然试图用道理说服自己。
浑身筋疲力尽。感觉就像经历了高压电击一般,肌肉和肌腱被死死抽紧,绷到几乎断裂。就连尝试着呼吸的时候,喉咙里也会发出低沉的喘息。
然后脑海里的一切就仿佛瞬间爆炸了一般,整个房间都变成了暗红色,她的身子也随之倒了下去。
她努力回想着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想坐起身来,然而身体却仍然僵硬,拒绝配合。一串泪珠终于抑制不住地溢出她的眼眶。
"你是谁?"她终于停止啜泣,透过无法自如开合的牙齿含糊地问道,同时抬起头,看向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我是负责照顾你的人。"他终于开口,表情再度回归空白。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只小瓶举到她眼前,"你应该服下这个,下次醒来的时候,大概就能想起发生什么了。"
癫痫治疗并非她的专长,但亚瑟·韦斯莱在中了卢修斯·马尔福的诅咒后,时常会有轻微的癫痫症状,因此她也做过不少研究。其治疗方法与钻心咒相似,她对此十分熟悉。
从伏地魔那儿回来后,只有马尔福对她放过几道清洁咒,但她还没有自己把身上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洗掉。她拿起毛巾和换洗衣物,向走廊里那间带有花洒的浴室走去。
她轻轻转动着肩膀,试着张开嘴。下颚肌肉仍在发疼,但牙齿已经可以完全打开了。她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
顷刻间,无数种情绪混杂着从他脸上忽闪而过,似乎有千言万语涌到他嘴边。他双唇微张,又克制地合了起来,犹豫着。
赫敏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表示同意。他一只手伸向她的后颈,托着她的头,将她仍然僵硬的上半身微微扶了起来,打开小瓶的盖子凑到她嘴边。她将魔药咽了下去,顿时觉得浑身绵软,没有半分力气,昏昏欲睡。
再度醒来时,赫敏觉得右半边身体隐隐作痛,舌头上残留着一种微妙的感觉,好像有某种治疗魔咒覆盖在舌苔表面。
"我认识你吗?"她边问边闭上了双眼。
她挪了挪身子,却忍不住"嘶"地一声痛呼。她低头看去,乳房阵阵发疼,甚至已经—肿胀起来。惊恐地呆望了几秒钟,她才想起这是斯特劳德给她的助孕剂的副作用,表情瞬间变得极度厌恶。然后她轻轻爬下了床。
"我想,你是认识我的。"
尖叫了好几分钟了。"
一切总是不可避免地绕回到金妮身上。
她将毯子紧紧地抱在胸前,想把自己保护起来。
这只是治疗。只是治疗而已。她曾经也治疗过身体各个部位的伤情,用她的双手挽救了成千上万条性命。受伤就是受伤。治疗就是治疗。和身体感官—还有性—完全是两码事。这是纯粹冷静而客观的临床行为,而"身体"只是某种需要治疗的对象罢了—仅此而已。
接着,在她第一次醒来时,她几乎动弹不得,甚至想不起来他是谁。然后他给她服了一剂无梦酣睡剂。
她开始回想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赫敏挣扎着咽下一口唾沫,觉得喉咙一阵阵灼烧刺痛,仿佛是尖叫过几天几夜而不只是"好几分钟"。她尝试着想张开嘴,却发现右下颚肌肉紧绷,几乎连牙齿都打不开。
这种治疗方法不仅需要靠魔杖施咒,还需要辅以魔法理疗:先对患者施用治疗魔咒,再用手按摩紧绷痉挛的肌肉。所以,一定有人碰过她—至少按摩过她整个右半边身体,以彻底缓解紧张和僵硬。鉴于此时此刻,她觉得身体状况几乎完全正常,她怀疑自己从下颚到脚趾两侧都接受过了这种治疗。
她一直在跟马尔福谈论伏地魔,谈论魂器—她突然想起了这个词。以及,她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虽然,这应该算不上什么问题,因为她几乎肯定自己是对的—伏地魔快死了。
漫长的淋浴终于缓解了她身上残存的疼痛。她站在花洒下方,将头后仰,回想着先前那段突然被解封的、关于罗恩的记忆。魂器。伤亡率。还有金妮。
她被治疗过了。
瞥了一眼墙上的日历,她骤然发现,自己和马尔福的谈话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
她在马尔福面前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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