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泪水刺痛了眼角，微弱地抽泣起来。

四天后，马尔福再次来到了她的房间。

现在房间里。马尔福的目光依旧紧盯着斯特劳德。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她一遍又一遍地低声说道。"我真的愿意去做任何事情，只要能让你远离这个世界。"

赫敏紧抿着双唇，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胸口仍在突突起伏。她颤抖着拔开瓶塞，将小瓶举到嘴边。她刚咽下魔药，喉咙里便一阵哽咽，又哭了起来。小瓶从她手中滑落到地板上，摔得粉碎。

赫敏一句话也没说。马尔福又在她的床边站了几分钟，然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听见了他离去的脚步声和关门的咔嗒声。

"天哪…"她双手掩面，埋在掌心里不住地哭泣。魔药的药效像黑色的海浪一般冲击着她的身体，淹没了她的意识。她倒在床上。"哦天哪…天哪…求你了…"

斯特劳德气结，但她仍然顶着苍白的面色，用颤抖的双手默默收起她的文件，跟着小精灵离开。房门被关上后，马尔福转过身来，低头看着赫敏。她已经停止了哭泣，正在努力地平复呼吸。

"托普茜会从现在开始全天候监视你，确保你不会遇到任何意外，比如在楼梯上绊了一跤，或者误食了紫杉树枝[1]。她以前照料过怀孕的女巫，所以很清楚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如果你试图以任何方式违抗命令，她都有权立刻阻止你。"

"我有样东西给你。"他最后说。

"我不能碰你的书。"她说话时嘴唇微微扭曲着，声音也带着微弱的颤抖。"阿斯托利亚在每本书上都加了针对泥巴种的保护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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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非常疲累，对即将成为父亲这件事似乎也没有一点兴趣。

赫敏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她感到有什么重物被放在了床上，于是突然睁开了眼睛。她边上正躺着一本厚厚的书。《魔法妊娠与分娩有效护理指南》。

赫敏呆滞地伸出手接了过来，又有些迟疑地低头看着小瓶。她的呼吸仍有些不稳。

他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开口。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她把下巴压在肩上，希望他赶紧离开。

"我不是在请求你，"他厉声道，"如果你拒绝，我会直接把它灌进你嘴里。"

"过来。"他边说边领着她穿过房间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神色，然后伸手探进外袍，取出一小瓶无梦酣睡剂。"考虑到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恐怕不能放任你在有意识的时候一个人呆着。喝掉。"

自本章起，重力流星会在必要时向我提供相关参考意见。

她紧紧闭上眼睛，防备一般地把身子蜷缩成一团，尽量不让自己再次哭出来。马尔福穿过房间走近她—她能听见他的鞋子踩在地板上时清晰的脚步声。

他迎上她的目光。"我担心如果你怀孕了可能会遇到类似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已经验证过了。"

肖像中的女巫立刻捕捉到了赫敏的动作，朝着马尔福的肩膀后方指了指。他停了下来，转身望着她。

她躺在床上，哭着哭着便睡着了，没过一会儿又醒过来，继续流眼泪，如此周而复始。她紧紧蜷着身子，双臂保护性地环抱住腹部。

她又合上了眼睛。

"你不许伤害自己，也不许做任何可能引发堕胎或流产的事情。"

赫敏完全不予理睬，只希望他能赶紧离开。除非他强迫她起床，否则她绝对不会动一下。房间里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她感觉到他的视线正盯着她。

"这不是庄园藏书阁里的书，"马尔福像是觉得她的话有些好笑，"不会烧到你的。"

她没有接话。

她抬头看向马尔福。他怎么会知道这个？

她闭上了眼睛，泪水仍不断地涌出。她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的双腿被抬到了床垫上。黑暗将她整个人吞噬其中。

"希望你明天能下床。"

他离开后，赫敏再次睁开眼睛，试探性地把手伸向那本书，小心翼翼地将一根手指放在封面上。当她触碰到书的时候，指尖并没有感觉到灼烧的刺痛。

赫敏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她转过头，看见马尔福正站在肖像前，低声对它说着什么。

"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办法将它合理化为一种保护指令，试图绕过强制咒，但它不是保护指令。你不许做任何事情来终止妊娠。"

"送斯特劳德去休息室。我处理完这里的情况就下去。"

"有些魔药会导致胎儿畸形。我不记得无梦酣睡剂安不安全。"她声音颤抖地说。

"你不能这样消沉地连续躺九个月。"他对她说。"你得吃东西。你应该到户外去。"

"对不起，格兰杰。"

"安全。"

这不是一句陈述，而是一条命令。她能感觉到手腕周围涌起一股热流。

她还是有些犹豫。

他低声叹了口气，拉着她站了起来。

第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