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他短促地点头。

赫敏猝然转头看着他。他的表情仍然冰冷，但当她的目光与他相遇时，她分明看见他眼睛里那股熊熊燃烧的烈火。

他没有任何反应。一点也没有。只是始终保持着那副冰冷的样子。

"没错，"德拉科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仰起她的头面对着自己的脸，好让她的双眸直直望进他那双微微眯起、凝视着她的银瞳。"你会怎么样？"

赫敏眨了眨眼睛，回过头去。"我？"

她咽了口唾沫。

"如果你—死了吗？"

她抬起头来望着他，把她已经牢牢记住的关于他的所有细节，再度一点一滴地记在心里。他脸上近乎透明的绒毛，突出的颧骨，瞳孔里折射出的光芒，薄薄的嘴唇，洁白的牙齿，下颚精细的线条，还有那向下消失在黑色衬衫领口里的、肤色苍白的喉咙…他长袍的衣料有些褶皱，她伸手将它抚平。"我—非常非常抱歉，德拉科。"

"那好吧。"她还应该再说些什么。"我会—我会转告穆迪的。"

她觉得自己此刻仿佛站在悬崖边上，但仍然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从悬崖上掉下去。

她一边努力维持着呼吸，一边消化着这些信息。

"别开玩笑了。我要听实话。"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愿意？"她边问边疑惑地打量着他。

赫敏低低"喔"了一声。

西弗勒斯冷冷地盯着她。她缩紧了身子。

马尔福家的男人更像是龙，而非巫师。他们从不分享；对于任何他们认为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有着强烈的执念。

赫敏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想办法让德拉科活过一月份。她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如果她失败了，下一步又应该怎么办。

德拉科沉默了。赫敏抿紧嘴唇，准备站起身来。她想要离开这里。房间里的光线已经在她眼前渐渐变得模糊。

"那么，你会怎么样呢，格兰杰？在你选择了凤凰社之后？"德拉科的声音不经意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凄然一笑。"我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我现在精疲力尽了。"

她缩回手，转过身去。房间里好像已经没有空气了。她不停地尝试着呼吸，但这里根本没有一丝氧气。

赫敏缓缓点了点头，双眼仍然睁得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喉咙，拇指轻轻划过她脖子的一侧。赫敏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他轻哼一声，抽回了手。"我现在才意识到，我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进去。我没有想到，我可能会把你变得销路这么好。"

"你愿意？"她有些不敢相信。

她站了起来，拿起背包，而他始终默不作声。她转身离开时，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她跨出门口时，他没有看她一眼。她带上门时，他仍靠在墙上，眼神茫然地盯着地板，面色苍白得仿若幽灵。

他的表情闪烁不定，随后变得强硬起来。"我以为你不想死的；你肯定有什么盼头的。"

他说罢移开目光，不再看她。

"你杵在我家门口，拼命想让自己感染肺炎，是有什么原因吗？"

"好吧。"最后她机械地开口，轻轻点了点头。她觉得仿佛有一把利刃捅进了自己的身体，所有的现实就像回火钢钉一般刺入了她的皮肤，穿透了她的心脏，让她流血而死。

但这不重要—这从来都不重要，因为德拉科一直都了然于心。

她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随后又合上了。德拉科淡淡一笑，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我不知道，"她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近乎歇斯底里的笑声。她扭头挣脱了他的手指。"他们已经让别人取代了我在医院里的位置。"她耸耸肩，摊开双手。"大概，他们会把我交给下一个间谍吧。"

他点了下头。

赫敏在屋外的雨中站了好几分钟，试图重新集中精神。她急促地喘了口气。

她忍不出轻笑出声，随后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幻影移形来到蜘蛛尾巷。西弗勒斯的房子的每扇窗户都是一片黑暗。她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他看上去疲惫不堪，但内心似乎仍处在某种愤怒的边缘。"转告穆迪吧。我猜他还是会很愿意来做见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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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晕倒。

她浑身都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这时，身后的门被骤然拉开。

"我愿意发牢不可破的誓言，"他突然说道，"穆迪想让我发什么操蛋的誓词都行。这足够证明你能掌控我了吧？"

赫敏抬头看着他，嗤笑一声。"我已经亲口答应过，我是你的，德拉科。我发过誓的。现在，以及战后。所以我自己没做任何其他计划。"

"他们说—"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们说在暴露你的身份之前，会给我时间通知你。我会过来的。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