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再去一次藏书阁吗?就这一次。我只是想要再进去看一次。"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托普茜拿着一小瓶无梦酣睡剂出现在房间里,一声不响地把魔药放在赫敏身边。
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她一面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十五世纪算术占卜公式百科全书,一面瞥了他一眼。当她看到他的表情时,抓着书脊的手指禁不住颤抖。
她终于转过身来,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德拉科。
赫敏感到自己的胃顿时沉了下去。"哦。"
她还不如说她想要天上的月亮。
—
可是她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原地。
她抬眼看向他,望着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的银色眼瞳。
她的下巴颤抖起来。
她向他走近,把脸埋进他胸前的长袍里。距离霍格沃茨之战的两周年纪念日只剩不到一周了。
她勉强挤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到床上来吧。没有你的话太冷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盲目地向前走着,直到走进一条死路。然后她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面前成排的紫杉木,咽了口唾沫,努力想着该说些什么。
她的身子抽搐了一下,肩膀也跟着一抖。
她抿紧嘴唇,摇了摇头。他的眼睛又闪了一下,但似乎并没有对她的回应而感到惊讶。
午夜的钟声自门厅的方向传来时,赫敏仍坐在床边的角落里。德拉科就在此时悄无声息地幻影移形来到房间。
"赫敏…"
她咽了口唾沫,手指不安地捻动着袍子的布料。"也许—如果我从头再来一次,我还能有些别的发现。这次可能是我一开始就选错了角度…"
德拉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父亲今天不在家。我带你去。"
她应该多做些研究的。这才是她应该去做的。
她沿着一条又一条过道绕过高耸的书架,感觉到他的眼睛始终紧盯着她,仿佛他的目光中有一种化不开的沉重,压得她传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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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预计在六天之内就会到。"二人在树篱迷宫中散步时,德拉科开口说道。
那是一种徒然神往的哀伤。
"这几本也要。"
—
他仍注视着她,表情极为不安。他慢慢向她伸出手,却在半空停了下来,又缩了回去。"你想吃东西吗?"
"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她站了起来。
第二天午饭时间过后,德拉科前脚刚踏进赫敏的房间,她便率先开了口:"我知道我缺了什么东西了。有了它,我就能去掉你的黑魔标记。"她两手空空地坐在床沿,一旁饭菜完全没有动过。
德拉科站在原地怔愣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
"我是用算术占卜推导出来的。我甚至还让托普茜把每个数字都写了下来—以确保我没有算错。"她声音空洞。她垂着头看着下方,下巴微微颤抖,然后她强迫自己抬头看向德拉科。"凤凰的眼泪。只要我有一小瓶凤凰眼泪,我就能做到。"
她的下巴颤抖起来。她垂下头,咬着嘴唇,把百科全书和旁边的四本书一起从书架上取了下来,摞成一堆。
对于他来说,她所做的这些等于是在窃取他们本就所剩无几的时间。如果她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办法,那这所有的一切—那些她原本可以与他相伴的每分每秒—就全部浪费了。
他试探性地用一只手抚上她的头发。
凤凰很少哭泣。它们每次流泪都是为了治愈眼前所见的伤,而非为了把眼泪保存下来或用于制药。想要买到凤凰的眼泪,必然要花费天文数字级别的金加隆,是以买家最终更有可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稀释过的独角兽血液。而对于卖家来说,要想找到真正的凤凰眼泪,也可能需要耗去数年光景。
他站起身,看向别处。"我会送无梦酣睡剂过来的。我父亲要我今晚陪他吃饭。如果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托普茜。"
"你还醒着。"
她从来就没能做成任何一件事。恢复记忆之前没有,想起一切之后仍然没有。她一直以来都只不过是从前那个赫敏·格兰杰的影子罢了。就像挂在墙上的纳西莎肖像一样,她只是德拉科所爱的那个人留在世间的一道伤痕累累的影子而已。
他在门口停了下来。"哦?"
她收回目光看着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