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口唾沫。猝然而至的噩耗令她如遭雷击。几天以来,她一直担心着西弗勒斯不日便会回来,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像一场地动山摇。所有的一切都被抛向了半空,谁也不知道它们将落向何处。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在咆哮。
这一等就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正呆立在窗边,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立刻转过身去。
赫敏咽着唾沫,强迫自己吸气。她觉得像是有什么千斤重物正压迫着她的胃,痛得她只想弯下腰开始呕吐。她就要死了。她,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德拉科,他们都会死的。
赫敏低低地吸了一口气。夏日里燥热的空气把鲜血的铜金属味和盛开的玫瑰花蜂蜜一般的甜香混合在了一起。气息一入口鼻,她的舌头便顿时凝固,一股令她恶心欲呕的绝望蹿上了喉咙。她抬起手背捂住鼻子,转过头去。
德拉科看向她,缓缓点了点头。"已经确认了。他们还特意把遗体送来了英国,顺便传了一句话,说是'用黑魔王仆从的鲜血为浩大正义的革命祭旗'。他全身的血都被吸干了。我也亲自确认过了,是他。"
他脸上的表情难以辨认,既有震惊,也有悲痛。
了摇头,手指松开了她的头发垂了下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不是因为我没有尽力去尝试,格兰杰,而是我真的已经束手无策了。"
第70章
"我想回房间了。"她强压下想吐的冲动说道。
赫敏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怒意自他身上散发出来。
德拉科拉过她的手,她一路上黯然恍惚,任他牵着走回了庄园。
对她来说,西弗勒斯一直都是最关键的一环。他是她最后的希望。她原本想着,也许他能帮她找出救德拉科的办法。当年她只身前往苏塞克斯之前就亲口对他说过,她需要德拉科活下去。所以这一次,她也必须要让他知道,她不可能悄无声息地飞去丹麦,却丢下德拉科一个人赴死。她甚至还在脑海里排演了许多遍当她见到他后要如何恳求他:"我告诉过你的,我需要德拉科。我什么都愿意去做,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能承受,你想要什么都行。求你帮帮我,求你帮帮我。如果我失去了他,我会心碎而死。只要你愿意帮我救他,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
不太对劲。
德拉科移开目光,摇了摇头。"如果一个人明明精通摄神取念,却不用它来防止自己被杀,那跟不会又有什么两样?"他讥讽般地嗤笑一声,带着愤怒又刺耳的喉音。"他做了二十多年的间谍,两次巫师战争他都好好活下来了,最后居然死在一群叛军和吸血鬼的手里。"
她一直坚持认为西弗勒斯会想到一些她和德拉科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主意。
德拉科看起来似乎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他透过牙缝猛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捋了捋头发,又一脚把长袍踢到了房间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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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死讯已经得到确认了吗?他也可能逃出来了啊…"
他们刚回到她的房间不久,德拉科就接到了召唤。他迅速换上食死徒的制服长袍,没留一句话便消失了,然后一连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回来。
她的手
德拉科站在房间中央,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她一筹莫展,只能继续等待着。
说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去解自己的食死徒外袍。"估计用不了几天,东欧其他国家就会群起效仿。真是—"德拉科冷哼一声,"千算万算,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我们原本预计他们要等到七月才会有所动作。西弗勒斯还信誓旦旦说什么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他冷笑道。"真他妈的白痴!"
"黑魔王刚刚得到消息—罗马尼亚已经断绝了与他的同盟关系。叛军推翻了巫师政府,还杀死了他派去的使者—包括西弗勒斯。"
赫敏叫来了托普茜,托普茜告诉她卢修斯也没有回来。赫敏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反复思考着各种可能性:伏地魔对阿斯托利亚的死感到不满;伏地魔对卢修斯用了摄神取念,并注意到了一些指向德拉科的蛛丝马迹;又或者是出了什么赫敏也无法料到的其他状况。
可是现在,连他也不在了。她突然感到最后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仿佛一处深不见底的黑洞自她脚下打开,不仅吞噬了她想要拯救德拉科的唯一希望,也吞噬了她和他们的孩子的未来。
她在房门口来回徘徊,但就算走出门去也没有意义。
他铂金色的头发、苍白的皮肤和银灰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卧室里分外显眼,几乎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在闪着光。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