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愣住的人变成了卓放，他呆呆地抬头，有些不解地望着姜瑜：“什，什么？”

“不用，我……”

“……大多数时候。”

姜瑜赶紧开口补充：“我想偷个懒，你这师父能准许吗？”

*

姜瑜但笑不语，又想到什么，开口让绮香先出去。

司空一愣，这才知道原来刚才卓放来殿里就是因为这件事。

绮香奇道：“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起这个？”

姜瑜下意识往后一退，窗子一动一开，一个黑色身影从外头跳了出来。

姜瑜最后没有问出口，她笑道：“其实我也不知你猜的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若你有哪里不习惯的可以同绮香说，也好让她替你准备好。”

果不其然，当她刚敲完一遍，正准备第二次再敲时，房顶突然发出细微的声响，而后窗外显出一个人影。

他们会说，小放，谁谁谁那儿才最适合你，我们帮不了你了。

“你，你猜到我想说的了？”姜瑜问。

司空恭敬行礼。

卓放面上微微发红，半晌憋出一句：“那娘娘好好休息。”

卓放低下头没有再看她，道：“不用猜，我习惯了。”

自那日夜里见过晏迟寒后，姜瑜又有好些日子没有再见到他，而后宫中之前还算交好的叶曦月和青羽反目。

“你只需同陛下说，卓放不去军营，至于别的事让他莫要多心。”

卓放急了。

不管他怎么回答，好或是不好，习惯亦或是不习惯，他最后都会被人丢下。

姜瑜点点头：“行吧，暂且相信你，今天把你喊出来是为了让你同陛下禀告一件事。”

关心他过得好不好后抛弃了他。

“娘娘。”

姜瑜看他一眼，说了句免礼而后好奇问道：“你平时就待在上头？”

姜瑜不知想到什么，轻笑着：“一只醋坛子让我想起来的。”

“醋坛子？”绮香问道，“咱们屋里什么时候有醋坛子了？”

她应该知道的，对于卓放而言什么最重要，从来不是什么功名利禄，也不是封候拜将，他只是求一个归宿和安稳。

她压根就不用问那个问题，因为他肯定会选一个他自认为她看好的那个——入军营，可这个选择并不是他真正的意愿。

等到外殿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姜瑜才绕过屏风，往后窗的方向走去，她站在窗边，轻轻敲了敲窗沿。

三下一停顿，这是晏迟寒告诉她召唤司空的方法。

“属下明白，一定如实转告。”

司空忙道：“陛下只命属下保护娘娘安危，属下不会私自探听娘娘和人谈话。”

“不是我想让他离开，只是想给他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

“娘娘请吩咐。”司空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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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卓放离开，绮香问姜瑜：“娘娘，你今天原本是想让卓放离开吗？”

姜瑜摆摆手示意他坐下，道：“我本来也没想让你走，只是……总归现在我希望你留下就是了。”

姜瑜看出他的泪意，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便道：“今天就先不练了，你回去休息吧。”

卓放重新坐下，面上是难得的波动，就好像失望失落过后巨大的喜悦冲击而来，逼得他眼眶湿热，鼻尖发酸。

“我就是随口问问你最近的境况，哪里不合适的话和绮香说。”

“你没在赶我走？！”卓放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

“那你能听见殿里人谈话吗？”

姜瑜心头一震，看着他一副失落但又不敢生气难过的样子，突然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