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时，姜瑜正在扶雨宫谢芊云的寝殿喝茶。

姜瑜被她这依赖的模样逗笑了，轻轻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哦哦，没事啊，都是假的，而且是我的梦嘛。”

听从心，抱住她，还是听从理智，借此暂时远离她？

“没事，他怎么样了？”

她这几天就明显好了许多，夜里睡得香了，白日里也不会无缘无故出神，就是绮香最近沉迷厨房，总是做出好些可口的零嘴，害得她肚子涨了一圈。

他或许对自己有过好感，然而那只是沈安羽不在时的替代品。

卓放站在一旁偷偷地看她，见她笑着的嘴脸僵硬地不肯落下。

接下来两天，姜瑜一直郁郁不乐，绮香察觉到了还真以为她被那噩梦所扰，整天整天地围在她身边说些搞笑的事。

这是晏迟寒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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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着这么久，难免气急。”

这次宴会后妃无一人参与，除了一个住在宫中却还没册封的青羽。

绮香看了吓一大跳，忙问姜瑜是怎么了。姜瑜不想让她担心，只说做了噩梦吓哭了。

谢芊云皱眉摇摇头，轻声道：“太医院的都来了，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

或许今天的误会只是一个契机，前朝局势风云诡谲，他虽然做足了准备但难免疏漏，他不想敌人再拿姜瑜当棋子。

“……朕，先离开，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这个“他”自然指殿内躺着的那人。

“娘娘，陛下，陛下他……”

姜瑜对自己怎么来乾阳宫的已经没有太多记忆，好像从听到晏迟寒消息时她就是恍恍惚惚的，到了他寝殿外她才发现，后宫几人都来了。

以来的隐瞒。

晏迟寒在黑暗中坐着，双眼一直未从姜瑜身上移开，一贯做事冷静有主张，行动力极强的他突然不知该怎么做了。

姜瑜掩在被子下的手狠狠地捏紧，指甲抵着掌心，刺痛能让她冷静清醒。

谢芊云，叶曦月还有一些说得上说不上名字的，总之都来了。

姜瑜不知道这儿有个小屁孩东想西想，胡扯了一堆恐怖元素向绮香解释自己的梦。小姑娘吓得直往她身边凑，连连喊道：“娘娘娘娘，别说了，别说了！”

姜瑜虽然还是郁闷，但脸上还是会下意识地笑笑。

“你先走吧，我，我有点累了。”姜瑜着急地说着，拉扯自己微微凌乱的衣衫裹着被子背对着他躺下。

姜瑜笑笑不说话，在她看来青羽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而叶曦月……也不知她为何如此执着，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何必为此一再折磨自己。

姜瑜摸了一把瓜子，嗑出一颗，道：“叶曦月这是疯魔了吗，这种场合都想要争。”

晏迟寒的沉默变相地让姜瑜以为他默认了答案。

“你没事吧？”谢芊云看出姜瑜状态不好，暗中扶着她。

心，往下沉，一直往下沉，直到“咚”一声响，恐惧害怕还有伤心失望……甚至嫉妒填充了整个左胸口。

明明不想笑，为什么要伪装，连绮香都不能完全信任吗？

绮香急切地开口：“陛下在宴会上突然倒下，口吐鲜血，至今昏迷未醒！”

姜瑜闭上眼，将被子盖过脑袋。

到最后，连姜瑜自己都疑惑了，不是她心情不好吗，怎么还是她在安慰人？

原著不就是这样吗，晏迟寒为了沈安羽不惜以江山为赌注和晏无尘争斗。这样偏执的爱怎么可能因为她的出现而轻易改变。

“叶曦月恐怕又要闹了。”谢芊云无奈叹道。

晏迟寒没有再来，姜瑜也说不清自己失落还是都在自己意料之中。

五天后，王台原称晏迟寒病愈，元英宣皇帝圣旨，召朝中重臣赴宴。

姜瑜模模糊糊地听不太清，坐起身看向来人：“怎么了？”

朝中设宴这晚，姜瑜照旧早早歇下，睡得迷糊之际，外头突然灯火通明，绮香的声音冲破睡意传进她的耳朵——

她承认，她懦弱了，她不想冷硬地对他，就好像自己多么在意一样。

第二天，毫无意外的，她又红肿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