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池的眼神飘过来，落在葛苇身上，又落在她旁边的乔羽身上，又飘走了。

远远就看到乔羽，穿着节目组发的黑卫衣走过来。

跟葛苇一样的白衬衫。领子的形状，都几乎一模一样。

节目组已经把其中十三位选手的名字，混在一起，放在木箱里。

其中好几个女孩是葛苇的粉丝，叫“苇姐”叫得又大声又甜，葛苇被逗得开心了一点，夸她们乖。

人群之中，唯独她的气质不一样。

那么，这看起来几乎像情侣装的白衬衫，也是乔羽给选的咯？

旁边“哇哇”的叫开了，顾晓池盯着乔羽的白衬衫领子。

紧身牛仔裤好像也是节目组发的，深蓝色，紧紧包裹着大腿。顾晓池腿长，腰围合适的裤子，对她来说短了一截，露出莹白的小腿。

葛苇怀疑节目组根本没怎么给顾晓池化妆，就涂了一无色的润唇膏。

葛苇问：“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呢？”

主持人问她：“想抽中谁？”

乔羽笑了一下，毫不避讳：“小苇。”

被太阳光照得发亮。脸也是，眼睛也是，发着光，像是有阳光碎在里面。

葛苇叫她：“喂，十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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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在前面拍着巴掌：“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了。”

其实早在走过来的第一瞬，远远的，葛苇就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顾晓池。

上午要录制的引子很简单，因为下午要拍摄主题照，算是第一轮的比试，考考大家的表现力。

乔羽和顾晓池，都是名字没被放入木箱的那一拨，她们要排队抽签。

为什么葛苇不拒绝呢？

毕竟她是负责表现力这一块的评审，也算导师。

顾晓池开口：“苇姐。”

其实她刚才移开眼神，是因为眼睛被刺得很疼。

顾晓池一眼就看到了。

顾晓池已经知道，早上是乔羽去接了葛苇一起来的。

“羽姐”、“苇姐”。

节目组给了乔羽优先权，她的资历摆在那里，其他选手也没意见。

顾晓池一噎。

其余没被放入名字的十三位选手，依次抽签。因为突然多了一个乔羽，选手数量变成了单数，节目组考虑了一下，把葛苇的名字也放了进去。

是顾晓池，抿嘴在一堆活泼的女孩中站着，显得有点不自在。

打招呼的一阵热热闹闹的，只有一个人保持沉默，就很打眼。

少女对于自己的美貌毫不自知，脸上表情淡淡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遮去小半张脸。

眼睛却看着旁边的空气。

明明大家都穿着统一的黑卫衣，偏偏就顾晓池最打眼。

葛苇笑嘻嘻：“你也乖。”

但是她跟其他人不同。其他女孩在卫衣里面，穿的都是同色黑T恤，唯独乔羽，明晃晃的白衬衫领子露出来，在阳光下几乎刺眼。

果然像少女，又像倔强的少年。

顾晓池盯着虚无的空气，恨不得把空气都盯出一个洞来。

来，都跟她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