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舞步偶尔还会出错，叫人抓住破绽。

顾晓池也拿手机搜过前几期节目的评价，大多都是葛苇和乔羽的CP粉，顾晓池都能想象现在他们会说什么。

电视机里舞曲的旋律，也一会儿被盖过去，一会儿漏出几个音符。

葛苇舞动着，眼神不断瞟向镜头。妩媚的，勾人的，寂寞的，哀伤的。

不在一个空间，不怕被人发现，眼神反而肆无忌惮起来。

顾晓池也没管，她的眼神一直盯着电视。

一点点的痕痒，在心上，像思念。

又很快分开了。像蝴蝶只在花瓣上停留一瞬。

观众又疯了。

很多时候，顾晓池都觉得葛苇的妩媚是在骨子里的。偏偏她又有那种哀伤与寂寞的感觉，别人看不到，顾晓池看到了，混在一起，就格外迷人。

此时，主持人没cue乔羽，偏偏乔羽自己走上了舞台。

顾晓池站了起来。

那手臂折弯的弧度，似乎与电视机里舞动的葛苇，身形正好相符。

葛苇端起手臂，像是抱着什么不存在的舞伴。舞步踩起来，慢，慢，快，修长的美腿划出来，下腰，又起身转一个圈。

山里的夜，常常伴随着雨。闷雷的声音，像是隔得很远，又像是响在人的耳边。

那晚葛苇是用手机放这首舞曲，声音开得很低。窗外闷雷阵阵，旋律一会儿被盖过，一会儿又能听到几个音符。

窗户是关好的，却不知哪里来了一阵风，吹在顾晓池的腿上。

二人好像在隔着一道电视屏幕对视。

音，拉得人心一颤一颤。钢琴键盘的敲击音，也似敲在人心一般。

像告别那晚，葛苇随舞步扬起的白色风衣下摆，扫在顾晓池的腿上，若有似无。

她盯着电视机。葛苇盯着镜头。

“配一脸。”“你就宠她吧。”“求你们原地结婚。”

老实说，顾晓池觉得自己的技能点并不在舞蹈上。探戈也练了挺久，跳得并不算好。整体是流畅的，加上她身材修长，也不难看，整个的架势足以唬人。

她随着葛苇的舞步，慢，慢，快，转一个圈。

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就是焦点，就是明星。

那晚在小小的阁楼，葛苇邀她共舞，顾晓池拒绝了。

顾晓池低下头，这才发现，小小的屋子里，地板上全是自己的湿脚印。

如同葛苇自己所说，跳舞她不是专业的。

如同今夜。

如果这时葛苇真在她面前，一定已经被她犯错的舞步给踩脚了。不过葛苇不在，地板上只留下顾晓池潮湿的凌乱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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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苇微微有点喘，眼神还在看镜头。

舞曲终了。

舞步并不华丽，动作就是标准的那些。但被葛苇跳起来，偏偏别有一番韵味。

与葛苇隔着电视机屏幕相对。

脚还湿着，踩在老木头做的地板上，一踩一个脚印。

与葛苇轻轻拥抱，很客气的手势，双手环抱住葛苇的肩，拍拍她的背，像朋友。

现场观众的掌声夹着口哨声，比刚才给乔羽的还热烈。

主持人把话筒拿过来，葛苇笑着说：“谢谢。”

顾晓池的手臂端起，也像拥抱着什么不存在的舞伴。

而今晚，她一个人在羌城山区，一个同样小小的房间，与葛苇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偏偏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