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

至于那么一点距离，怕什么呢，总有打破的一天。

围观她拍照的人都在一边笑。

葛苇没再说话了。

顾晓池也站在那堆人里，对着葛苇笑。

花是几个副导，亲自用心挑的，特别大一捧，他们被葛苇的演技给震了，送花都送都真心实意。

半边眼睛不见了。

娃娃头的帽子不见了。

葛苇的眼神又像水一样，流过所有的人，飘走。

离得近，又隔着那么点难以言说的距离，而就是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始终还没有消失。

两人像是都怕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葛苇忽然有点懂了“一眼万年”这个词，又在心里骂自己的这个感慨真矫情。

顾晓池也什么都没问。

两个被葛苇这段沉重过往伤怕了的人，像是被突如其来的自由砸得有点晕，都还有点不敢相信。

帮她撩完头发以后，头重新低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咬。

葛苇正想着，忽然觉得眼前有什么影子晃了晃。

顾晓池低头吃着，也没抬头看葛苇，轻轻“嗯”了一声。

葛苇本来看着镜头的，此时往人群里瞟了一眼，眉飞色舞的。

说：“小心沾到了。”

多残酷的一幕啊，葛苇却笑得特开心。

好演员跟有些所谓演员之间，真是有壁垒的。

葛苇是最后杀青的，拍完最后一场戏，剧组的人上来献花，拍杀青照。

像在跳舞，一个进一点，另一个就退一点。

像是也烫在葛苇的心里，整个人的魂都跟着一抖。

大障碍，忽然消失了。

那束花太大，特沉，葛苇一个人抱着都显得吃力，一边看着摄影师的镜头妩媚笑着，嘴里一边叨咕：“赶紧拍，姐抱不起了！”

但葛苇和顾晓池，两人都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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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的风向好像突然变了，她们这边忽然吹来一阵凉风，让人浑身舒爽。

倒不像韩菁和小平，爽爽快快，轰轰烈烈。

顾晓池离她这样近，手里举着一根跟她同样的娃娃头，做什么都认真，连吃娃娃头都认真。

她们都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耐心慢慢来。

她叫她：“顾晓池。”

葛苇的眼神一瞟过来，就落在她的眼睛里，二人微妙的对视一眼。

葛苇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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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两人的心里，都在回味刚才那一眼的对视。

她抬眼，发现是顾晓池伸手过来。

手指修长，带着年轻人身体的热度，滚烫的，不小心在葛苇的耳廓上碰了一下。

睫毛垂着。

葛苇这部戏里演的侠女，始终有两缕碎发垂在额前，很飒。

顾晓池伸手过来，是帮她撩起一边，再是另一边，都别在耳后。

像跳舞，两人之间隔着一点距离，却也有不用说话就能懂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