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娇惯，也没有贺淼那样的演技和心机，沉不住气，这会儿气急了，也不顾大庭广众的，就想动手。

一条白莲花的蕾丝裙，脏了大半，往下淌着酱汁，分外狼狈。

食堂里很吵，葛苇说的话，旁人没听清，但顾晓池离她们两人最近，她听清了。

是她。

她想说的话，全借程凌菲的一张嘴说了出来：“主子脏，走狗也脏，一路脏货。”

顾晓池不难想象这是谁授意的。

大抵是因为……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也是叫“苇姐”，带着喘，节奏和暗哑的低音，都让人脸红心跳。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程凌菲手里的餐盘已经翻了。

顾晓池懒得看程凌菲和贺淼的难看脸色，低着头在那儿想事情。

谁让她骂葛苇。

这时已经有很多学生围了过来。

安寒脸色变了：“你……”

顾晓池抬头的时候，躲已经来不及了，心里盘算着待会儿真打起来，她也不会输给程凌菲。

“倒是有些人，脑子糊嘴也脏，好像衣服也不配那么干净。”

程凌菲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一只雪白的手，钳住了程凌菲的手腕，只用了食指和中指，环一个圈，好像多碰程凌菲的一点皮肤，都很嫌弃似的。

一边想呼顾晓池巴掌，一边喝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女儿？”仗着自己的爸爸是总裁，骄横跋扈。

葛苇问程凌菲的那句话是：“那你又知不知道，谁是她的女人？”

她手落的快，安寒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拦，只好大喊：“晓池小心。”

贺淼跟葛苇拍了一部戏后，就暗暗跟葛苇较上了劲。

偏偏程凌菲的手，根本没有落下来。

以前还能叫“苇姐”的。现在当着外人的面，偏偏叫起了“葛小姐”。

力度和角度控制的都好，一个餐盘是向侧后方掀翻的，不仅洒在了程凌菲身上，就连站在程凌菲身后躲着的贺淼，也被溅了半身。

葛苇懒洋洋笑着，附到程凌菲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安寒在一边掩嘴偷笑，到这时她才发现，顾晓池手上是很有些功夫的。

回味着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

葛……小姐。

一句话，表面上是在劝程凌菲，其实反而肯定了程凌菲的话，好像顾晓池真在校外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

此时的葛苇已经换了一件黑衬衫，领口大敞着，水滴形的珍珠项链和黑色chocker还戴着，修长的脖子天鹅似的，那种贵族女公爵的范儿还在。

刚才在顾晓池白衬衫上溅了几滴的红烧酱汁，全洒到程凌菲的身上。

安寒还没说完了，就看对面的顾晓池，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抬手。

她连头都没抬，可出手又快又准又狠，也不知是不是以前在乡下养鸡，抓鸡的时候练出来的。

顾晓池自顾自想着呢，没注意程凌菲已经高高扬起了手。

在外人面前再叫起“苇姐”，总有那么点心虚的感觉，像是把自己最私密的部分拿出来晒似的。

葛小姐。

顾晓池顺着那只手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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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寒听得直乐，也不知顾晓池是天生就这么毒舌，还是跟葛苇学的。

难怪贺淼后来接的都是一些白莲花的角色，她演起白莲花来，才是得心应手。

顾晓池还在吃她面前的菜心和豆腐呢，冷冷的说：“葛小姐那些新闻，都是胡编乱造，从来没有实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程凌菲还在说：“你之前一直跟着葛苇工作，她私生活就乱，跟各种男男女女小鲜肉开房，你这是跟她学的？”

凌菲：“算了凌菲，晓池有她自己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