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苇又抽了一口烟，望着天上的一轮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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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寒来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妩媚的笑脸：“葛影后，你回来啦。”

抽油烟机还开着，声音很大，葛苇没听清，问她：“什么？”

这次葛苇听清了。

葛苇换了拖鞋，就往厨房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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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苇抽着烟，想起她们大学排练的时候。

她已经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是顾晓池在炒菜。

灭了烟，葛苇的表情又恢复如常。

多，刚才脚踝上还是一个蚊子包呢，一支烟的功夫，变三个了。

葛苇摇头，一张脸就在顾晓池的背上蹭来蹭去的，像猫。

安寒嘻嘻嘻的笑。

抽油烟机的声音呼呼呼的，也没能把顾晓池的这句话，给搅碎了吸走。

她轻轻的还住葛苇的肩，抱着她，把葛苇的头按进自己怀里。

顾晓池关了火，放下锅铲，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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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也没关系。心里还有那么多的不甘、纠结、愧疚、难过，也没关系。

“嗯。”她把头埋在顾晓池怀里说。

头埋在顾晓池怀里，声音嗡嗡的，显得有点遥远。

她说的是那些要告诉安寒的八卦。

葛苇吸了下鼻子，觉得就算不是因为油烟，好像也没关系。

抬起头才发现：“Cao，粉底蹭你衣服上了。”

顾晓池抱着葛苇，像哄小孩儿似的，拍着她的背。

那部舞台剧葛苇是女一号，抽不开身，乔羽就每天陪着慕雨，邶城的各个公园转了个遍，去写生找感觉。

衬衫上黄了一片。

最后这部剧很成功，谢幕的时候，慕雨还抱着乔羽的脸亲了一口，乔羽难得笑的挺开心的。

眼眶有点热，不知是不是因为顾晓池刚才炝炒了牛肉，厨房里的烟没抽干净。

葛苇伸出手，环抱住了顾晓池的腰，紧紧的。

月亮已经爬上来了，夜色还不重，是一种淡淡的蓝黑，像是放了很久的墨水，连浸在里面的心事都跟着褪了色。

“没关系。”她说。

她走过去，环住顾晓池的腰，脸贴在顾晓池的背上。

顾晓池还在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

温柔的像是刚刚说过的那句话：“没关系。”

多面到她到底没能早一点察觉，那样的亲近之下，包含着怎样扭曲的心理。

葛苇总觉得，顾晓池说的“没关系”，不是指她蹭脏了衬衫这件事。

慕雨，对不起。

葛苇拍拍肚子：“料都在这儿呢，你等等啊。”

顾晓池颠着炝炒牛肉丝的锅，没回头，却不忘问葛苇：“累了？先喝点绿豆汤么？没放糖。”

顾晓池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温柔，温柔又坚定。

那时候慕雨演一画家，怎么都找不着感觉。

顾晓池把葛苇抱的紧了一点，又说了一次：“没关系，不是所有事，你都能提前发现，也不是所有事，你都能控制的。”

为什么，为什么人会这么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