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担心这孩子不跟人说话。”

跟葛苇置身的那些场合，充满奢侈品牌香水味的场合，很不一样。

顾晓池苦笑了一下。

她看到架子上还有香肠，牛肉，五花肉。

香肠是广式的那种，细细一根，皱皱巴巴穿在竹签上，偏甜口。

顾晓池却总是走神，眼神飘到一旁。

顾晓池看了她一眼，见齐笑的视线，一直盯着地上。

不会有带着领结的服务生突然过来，带着审视的目光问顾晓池：“请问您是找人吗？”就差把最低消费的告示牌贴在自己额头上。

她下了飞机以后，应该被韩菁又拉去忙了吧。反正到这会儿，还没联系顾晓池。

齐笑跟在顾晓池身边，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束手束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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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笑惊了一下，想了想，试探着开口问：“师姐你喜欢吃麻辣烫么？”

很快就走到了。

影子游戏，她也玩过。

齐笑的姿态太卑微。

顾晓池主动开口，问齐笑：“想吃什么？”

齐笑这样问，应该是在微博上看到了她和葛苇的那张背影照，吃麻辣烫被偷拍的那张，所以小心翼翼的揣测着她的喜好。

拿菜的时候，齐笑一直在问顾晓池想吃什么，顾晓池说：“都好，你随便拿。”

是某人最喜欢的那种。

周骊筠的工作室，离美院不远，走路就可以抵达的距离。

而每一座大学旁边，都有一条腐败街。

臭豆腐。煲仔饭。串串香。各种味道混在在一起，一种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气。

******

顾晓池低头，在齐笑看不到的角度，笑了一下。

这会儿又想她。

在另一个人的面前。

邶城的麻辣烫店，跟沙城的那种不一样。需要自己到架子上拿菜，再交给老板煮熟。

卑微到让顾晓池想起，在另一个人面前的自己。

为什么人的卑微，竟会这样出奇的相似。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顾晓池发现她是在看影子。

顾晓池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刚才把牛奶留在花坛边上的时候，不是还气势汹汹么？

齐笑走的很小心，很微妙的变换着方向，好像在保护着顾晓池的影子，让她的影子不要被来往的行人踩到。

顾晓池看了她一眼，放下画笔，站起来：“走吧。”

也不知吃饭了没有。

也不会有窥探的相机，一路追随，让顾晓池连怎么正常走路都忘了，一路躲避。

齐笑低着头，红着脸：“师姐，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自己去吃，然后帮你和老师带回来。”

齐笑开心起来，走向麻辣烫店的脚步有点雀跃，又怕顾晓池看出来，一路努力压制着。

顾晓池抬起头，尽量轻柔的对齐笑说：“好啊，就吃麻辣烫。”

邶城是北方城市，跟沙城比起来，天黑的要早得多。这会儿路灯早开了，昏黄的灯光洒下来，两人长长的影子，被投在地面上。

她把齐笑喊了过来。

她看着齐笑拿菜，齐笑是小孩儿口味，拿了蟹□□，虾饺，午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