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菁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两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顾晓池问：“她……还好么？”

好像一朵盛开的花，没人关心，没人采摘，很快就要谢了。

韩菁又看了一眼葛苇的身影。

亏她一直自称是葛苇的亲姐们儿。

“我不敢。”

她最近瘦了，远远看着，一根竿似的，更显得寂寥。

韩菁问葛苇：“想吃什么？”

耀武扬威的，跟她平时一样张扬的笑容。

不放在心上，其实却是极其细腻敏感的一个人，角色任何一点细微的情绪，她都能分解出五六七八层。

有点起皮了，白白的一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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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她没有任何病理性的表现，所以不该吃药。除了定期到心理门诊来谈话，其实大多数，还是要靠她自己调节心态。”

她抿了抿嘴，只是说：“顾晓池，你要是再敢跟什么师姐师妹的用同一支护手霜……”

韩菁最后问了一句：“她……最终会走出来么？”

韩菁挺恨自己的，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一点发现葛苇，异常到过分。

葛苇毫不犹豫：“烤肉！”

她声音压的很低：“晓池，”

葛苇是直接从剧组过来的，妆卸了，衣服换了，但发型还是电影里歌女的发型，拿夹板烫的很蓬松，在头顶束得高高的，像每一个独自在生活中沉浮的飘萍女，有一种野蛮的妩媚和生命力。

但风一吹，细碎的发尾黏在脸上，又透出些寂寥的感觉。

韩菁动了动嘴，想说“不好”，又想起自己刚才和医生的对话，说不定顾晓池正是葛苇心理异常的症结。

韩菁还没想出来怎么威胁她，就听顾晓池轻声说：

看的让人心疼。

医生温和答道：“我是心理科医生，不是预言家。”

韩菁却盯着葛苇的嘴。

今晚不用回剧组了，韩菁带葛苇去吃饭。

韩菁走了很远，又回头看了一眼葛苇，确认她还在窗边抽烟，才把电话接了起来。

“她的护手霜，我收好了。”

韩菁这时才发现，原来葛苇最近恍惚到，连润唇膏都经常忘了擦。

韩菁：……

一阵秋风，从窗子里吹进来。

韩菁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葛苇站在走廊的窗边抽烟，窗户大开着。

葛苇转过头，冲韩菁笑了一下：“因为姐长得好看呗。”

手机里，顾晓池的声音传来：“菁姐，今天苇姐到周老师的工作室来过？”

韩菁向着葛苇走过去，学着葛苇平时的样子，骂了一句脏话，问她：“为什么护士不让我抽烟，却让你抽？”

这时韩菁的手机响了，韩菁摸出来看了一眼，跟葛苇说：“我新找的投资商，搞地产的，特俗一人，我去旁边接，免得你听着心烦。”

所以对于自己情绪和心理的变化，也察觉的细致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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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每天都擦。”

韩菁问医生：“她的状态，有办法改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