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学会这一切的时候，我就也和你一样，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了。等那时候，我应该就不怕你有你的生活，会飞的很远、很高了。”

“你还那么年轻，还有那么广阔的未来，别就这样停在原地。”

葛苇望着她笑了一下：“你啊，小朋友，你离开我吧，走得远远的。”

刚才雪夜里冻僵的皮肤，在热水的冲刷下，渐渐复苏过来。

她站起来，拉住顾晓池的手：“我们回家吧。”

“去画画，去写生，去攀山越岭，去看所有你自己想看、而为了陪着我没去看的风景。”

她伸手，指尖冰凉，摸摸顾晓池的脸，又一笑：“真嫩。”

葛苇哈了一声，在顾晓池的脸上掐了一下，一口把剩下的啤酒全喝掉。

顾晓池拿的是常温啤酒，可在雪夜里这么放了一会儿，也凉的像是在冰柜里冰过的一样。

顾晓池一愣。

顾晓池还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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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苇笑了一下，又伸手摸摸顾晓池的脸：“等我学会了，我就回来找你。”

葛苇进浴室的时候，水蒸气热热的一片，很暖和。

那可真是晶晶亮，透心凉，凉的葛苇一哆嗦。

葛苇把手里没吃完的饼干放下了：“那个……”

因为葛苇接下来说：“我觉得说这句话的人，自己绝对没实践过，tmd冻死老子了。”

“我吗？”葛苇又喝了一口啤酒：“我想去旅行，一个人。”

终于，她又喝了一大口啤酒：“顾晓池。”

顾晓池沉默了一下。

“有可能。”顾晓池轻声说：“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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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啊，难死了。”葛苇吐出一口气：“可是这一次，该换我为了你，去突破自己，去努力的不顾一切的，奔向你了。”

葛苇突然笑了，像平时一样，媚眼如丝的：“你不会在山里勾搭什么少数民族小妹妹，背弓射箭贼带劲那种，然后不要我了吧？”

顾晓池在旁边笑。

“这么多年，我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泡在剧组，连春节都不休息。别人都以为，我是喜欢演戏，或者喜欢赚钱，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除了演戏，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

葛苇在想这个？那她刚才给葛苇戴帽子的时候，葛苇怎么没阻止她呢？

刚才吃的饼干太干，全堵在嗓子眼里，让她想出声都不容易，要说的话，对她而言，真的很难开口。

“不过现在，我想为了你，把这些学起来。”

顾晓池没握着啤酒罐，手是暖的，很暖。

顾晓池静静望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苇姐，不会很难么？”

一同复苏的，好像还有葛苇心底的知觉。

“那你呢？”她问：“关于你自己，你是怎么打算的？”

晓池一怔。

顾晓池等着她开口。

回了家，两人没再说什么，就还是跟平时一样，顾晓池去给葛苇放洗澡水。

可是葛苇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啤酒罐子拿在手里不肯放。

要说的话，好像很难。因为葛苇放下饼干，又拿起啤酒，打开喝了一口。

“学会一个人独处，学会一个人生活，不是活在剧本里，是活在真实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