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一直待在医院，从没与社会接触，心智也是格外天真，此时很开心的样子，拉着顾晓池，陪她画艾莎女王。

护士压低了声音：“这孩子从小心脏就有问题，一直拖着，每个月报销之外的医药费都不知有多少，也不知能不能救的过来……”

王医生是刚转到这家医院的著名心脏外科专家。

顾晓池觉得，小孩子可怜起来是真的很可怜，还有老人。所以她周末两天，都会去儿童医院和养老院做义工。

护士告诉顾晓池：“今天新来的小女孩，是跟着王医生过来的。”

女人点了点头，让开了床边的位置。显然，护士已经提前介绍过了。

顾晓池点点头。

动作娴熟，苹果皮很长的一条垂下来，也不断。低着头的女人神情专注，长长的睫毛，都被清晨的阳光染了一层金。

顾晓池的眼神，有意无意落在那女人身上。

死马当活马医，草药磨了粉，混着山泉水灌进去，才算让顾晓池捡回了一条命。

她跟奶奶住在山里，那时候家里是真穷，每顿饭只能吃个水饱的感觉，顾晓池直到现在还记得。

顾晓池她们的义工组织，面对的都是一些长年生病的小病人。除了捐钱捐物，还有就是发挥各自特长，提供陪伴。

她坐在床边，低着头，削着一个苹果。

浓密的黑发，额中间是一个美人尖。狐狸一样的眼睛，圆而小巧的鼻尖，丰腴的唇，唇峰微微翘起，带着一丝俏皮的感觉。

另一半，她递给顾晓池：“你要么？”

“晓池姐姐。”女孩叫她。

竟是之前见过的那歌女。

她递了一半给小女孩：“荇荇，吃苹果。”

“怪可怜的。对了，她特别喜欢画画，喜欢冰雪女王，你去陪陪她吧。”

小女孩的名字，叫葛荇，刚才她在床头的病人信息牌上看到了。女人跟这个小女孩是什么关系？母女么？顾晓池猜不出来。

是盲眼的奶奶，背着她翻山越岭，滑到了好几次，找到一个巫医一样的女人。

喝酒，更不打牌打游戏，除了看书画画，她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今天她没穿红裙，穿一件白色的针织毛衣，加一条浅蓝的阔腿牛仔裤。整张脸上一丝妆也没有，但皮肤还是白的好像在发光。

她一愣。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熟悉的一张脸。

安寒笑她：“你就是太有钱了闲的！”顾晓池觉得，也是也不是。

也许是营养不良，顾晓池小时候生过一场很重的病。发烧，高烧，后来直接烧成了肺炎。

顾晓池回过神，继续陪女孩画画。

今天到医院，顾晓池见到了一个新来的小病人。

从来邶城读大学开始，已经坚持好多年了。

小女孩十多岁的年纪，不过常年生病，格外瘦小，看起来跟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差不多。

找到小女该的病房，顾晓池敲门进去。

小女孩开心的接过。

顾晓池走过去，掏出自己带来的一套彩色铅笔。

整个人在清晨的阳光里，仿若透明。

只是她那张丰腴的唇，没涂口红，就显得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有点疲惫，阳光都照不亮的那种。

顾晓池犹豫了一下，走进去自我介绍：“我是今天的义工。”她报出自己所属那个慈善组织的名字。

女人看到顾晓池也是一怔。

顾晓池是过过苦日子的，在爸妈还没发家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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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削好了苹果，又用刀分成两半，向病床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