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以后我又恢复了正常——至少能有多正常就多正常。既然我现在已经通过了在圣芒戈的第一个考验,我现在只需要专心致志地应对下一个考验就行了,不是吗?
我点点头,松开捂在脸上的手,握住脖子上的项链。然后,我使劲把它拽了下来,丢到壁炉里。特蕾西惊叫了一声,想冲过去,但被我拉住了。她放弃了,我们一起看着木头项坠被被裹在橘红的火焰之中,周身笼罩着一层青蓝的光圈。宝石静静地躺在它边上,圆润的边缘闪闪发光。
“艾米,你还不到二十岁,”特蕾西轻声说,“还不到你生命的五分之一呢。”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时,汤姆忽然停止了来访。一句告别都没有。从某一天开始,他不再邀请我去小咖啡馆或是意大利餐馆了。直到有个早晨,我意识到房间里的花都枯萎了,才终于明白这一点。他是感到厌烦了,还是无聊?
这天,医院里跟往常一样挤满了人。我穿行在几个不断哀嚎的男巫之间,没敲门就闯进了兰斯洛特的办公室。他慌慌张张地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我翻了个白眼。
“来吧,姑娘,让我们去看看三楼,左边第二个房间,戴文特病房里的罗尼·巴克先生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吧。”
“你这并没让我感觉好多少。”我痛苦地闭上眼。“我该怎么告诉他呢?要是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岂不是显得我很愚蠢?”
特蕾西说着站起身,走进她的卧室,关上门以前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省省吧,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在日程表上写日记,还必须得在上班时间。”
“没错。”
巴克患的是中毒性龙痘,还有非洲中部特有的伞状真
很快,它微弱的光芒就消失在了灰烬之下。我端起酒杯。
他呻吟了一声,接过了我手中的病历,嘟囔道:“再过十六个月,我就能摆脱她了。”
1946年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去了。我们继续分担着房租,小公寓里的东西越堆越多。她有了一个新的约会对象,巴塞罗缪·博恩斯。而我则没那么幸运,不过这对我来说也不是烦心事。我只想尽快过完这一年,快点拿到正式治疗师的职位,偶尔认真倾听格蕾丝抱怨生活里的琐事。
“那是日志!”他辩解道。“你知道我随时能把你赶出去,对吗?”
“我收回刚才说的话,”特蕾西又喝一口威士忌,“我知道你还没放下朱利安,而且他是个很好的人,谁都知道这一点。可是,”她挪到我旁边,拍拍我的肩膀,“他不会想看到你这样子的。再说,已经过去将近两年了。你也听到山姆·克劳奇是怎么说的了,他也不在那群人中间。”她说。
***
“我能听见。我们只隔了六英尺。”我说。对此,他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
“致生活。”我说,喝光了所有的威士忌,喉咙疼了起来。
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不行。我可不是半夜三更冲到圣芒戈宣布我要当治疗师,就是为了让你在半年以后将我扫地出门。这可不行,兰斯洛特先生。”
“我总是在想,有一天会把他忘记,远远地塞到脑袋最后面的储物柜里。这……这很可怕,你不觉得吗?自从遇到他以后,我做的每一个选择都跟他息息相关——s选的课程,霍格沃茨里交的朋友,暑假里度假的地方,工作后选择的职业——就像他一早就计划好了我这辈子要做的事情一样。但他应该在这里面,他参与规划了这些,现在他却——”
“晚安。”
我继续待在圣芒戈,老老实实地完成份内的工作,特蕾西则盯上了对角巷的一家卖魔药的店铺,发誓要证明他们从麻瓜那里收购染发剂,假装成是能改变肤色的魔药,非法卖给赶时髦的小女巫们,几乎没什么时间能跟我凑在一起闲聊了。她总是早出晚归,而我在一天之后累得头一沾上枕头就会睡着。尽管还租住在同一间公寓里,我们的交流却远远没在霍格沃茨里多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似乎给一切都画上了句号。我并没有感到太伤心;这大概跟我们之间并未许下任何承诺也有关系。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