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赘述,那天早上,当阿拉斯托强硬地冲进来时,我还坐在门口,半张着嘴的场景。如果硬是要我描述潮湿的衣襟和僵硬的脸庞,我觉得这只会让整件事超出它应有的戏剧性。其实,这整件事没有任何让人意外的地方:法律司司长迪戈里先生,赫赫有名的战斗英雄,必然会在同邪恶势力的战斗中第一个牺牲。接着他的副手克劳奇上任,重新挑起鼓舞士气的担子,带领所有人继续奋斗。而前司长的儿子则拼劲一切所能为父亲报仇,在过程中消灭了无数敌人。
至于那张纸条。我没有留着它,尽管心里很清楚我再也不会见到他的字迹了。我不是某个神经错乱的收藏癖。那天早上,也是自朱利安和我结婚,不,弗农的婚礼以来,我收到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信。最终他还是毁了朱利安,没有借我的双手。他自己就做到了。
可是没有一部戏剧会告诉你幕后的故事,多多少少幕后,甚至是幕前的人,也就这么被抛下不顾,任其在泥尘中挣扎了。寡妇,母亲,女人。她做了什么?不会有人浪费口舌,解释儿子是如何将她往日的信件从抽屉里翻找出来,并认为这证明了是她串通情人害死了父亲。不会有人浪费笔墨,描述女人是怎么为自己辩解,而叫怒气和悲哀冲昏了头脑的儿子又是怎么轻蔑地一笑,无论如何也听不进去与自己脑中理论相悖的话语。
个垂死之人在她手腕上留下的鲜血。我衷心希望苏珊·亚当斯,无论她现在在什么地方,都不会再被痛苦和对过去的怨恨所折磨了。
但他忘了阿拉斯托·迪戈里虽然改名换姓,模样也更像我,骨子里仍然是他父亲的儿子。没了疯眼汉穆迪的支持,我不认为克劳奇能在那位子上坐久。事实也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
我自己也有无数未解答的疑惑。为何阿拉斯托会这样恨我?我从没读过当伏地魔还是汤姆·里德尔时,给
☆、第 46 章
霍尔斯特德很可能像阿拉斯托一样认为,我应当对朱利安的死负责,也难怪他不愿跟我有更多的来往了;出于某种原因,我从没试图纠正他。也许潜意识里,我也赞同他们的观点吧。
现在,戏剧里的每个人物,都不在了。无论是勇敢的骑士,还是喷火的恶龙,都不在这世上了。只留下我,旧骑士的妻子,新骑士的母亲,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色,活在这世上。遗憾的是,我并非那个持有有一切答案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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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刚刚牺牲不到一个星期,老巴蒂·克劳奇就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一跃而上,取代朱利安成为了新一任法律司司长。上任后,他很快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而魔法部在混乱中并未对此表示反对。我私认为,克劳奇是觉得在混乱之下,只要有个领导者,就不会有人会记得哪些功劳是朱利安·迪戈里的,哪些又是他的。
我的教女阿米莉娅·博恩斯终生未婚。
你害死了他,阿拉斯托说话时用最可怕的眼神望着我。他在葬礼上用尽一切招数避开我,就连我上台念追悼词时也闭上眼,不愿看我。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他告诉了阿莫斯,却没有对罗歇尔说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是因为他在心里认定女人是不可靠的,还是他不愿听到罗歇尔为我辩护?我无从得知。
我想到阿拉斯托对巴蒂·克劳奇突然转变的态度。他原本是那么崇拜克劳奇,一心想成为他那样优秀的人。极少人知道——或者可以说,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知道——他不仅仅是痛恨克劳奇处理他儿子那件事的办法。部里的大部分人都因为这件事而对克劳奇产生了强烈的反感,但阿拉斯托对他真正的态度转变是因为一个更自私的原因。
这些事情不够光彩,无法突出复仇者的英勇。观众怎么会支持一个无法听进去辩解的人呢?戏剧家总会让这样的事情被所谓的机缘巧合掩盖住。
不知是出于对对爱情的淡漠,还是被过往的遭遇伤透了心,亦或是为了等待一个永远都不会到来、已经离开的人,特蕾西的女儿跟我的大儿子一样,从没将自己的感情生活摆上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