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不语。”

但现在，关不语终于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

“好啦。你刚才要说什么？”

关不语坐在马路牙子上，她攥着手机，上面是打车的界面。那个前往地址被默认为姜聆羽的家。

姜聆羽刚刚步入大学生活，她很忙碌，关不语是知道的。

关不语本来没想逃走的。但关剑的这一句话却让她回到了之前的日子——一旦关不语做了什么不合他心意的事情，关剑就会把嗓子压下来，像对待自己员工那样，非常严肃地说，关不语。

“抱歉啊，我这边刚上完课。最近总是有人......有人送我吃的什么的，但、但是！你不要误会！实在拒绝不了的时候，我都会当着他们的面分给室友吃的。”

“其实是不小心打过去的，我觉得我可能想你了。”

她不知道关剑会怎么想，但她心里却能产生一丝报复性的快感，但很快，席卷而来的就是一阵后悔。

她声音太轻了，轻得关不语觉得她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易碎品, 稍微不注意就会摔碎在地。

她不想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不然的话，方然然会觉得你是因为我才不好好学习的。”

姜聆羽又笑着追加了一句：

那边沉默半晌，姜聆羽忽然笑出来，她轻轻地说：

每当她把门重重摔上时，关不语都觉得这是自己面对关剑最直接的一次反抗。那么大声，好像能响出回音。

“那，关不语，我也想你了。记得要好好学习，不许偷懒。”

“小关，你叫我王阿姨就好。”

关不语所有的话因此又缩了回去，她舔舔干燥的嘴唇，听着姜聆羽在那边说：

不语眉头皱了皱, 她小心地走向亮着灯的客厅，脚步声响起，关剑急匆匆地迎了上来说：

“嗯？等一下，我在......不用啦，我真的吃不完这么多......好吧，谢谢你。”

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最后的结局也总是关不语逃走，再把门摔上。

这里已经没有可以逃避的地方了。

“关不语, 你回来了。”

所以她一言不发，只是后退两步，关剑见状伸出手想要拦住她, 他眉毛皱起来，显得严厉：

关不语吸了吸鼻涕，她拨出一个电话，很快，姜聆羽的声音响起。

实际上，每当她周末醒来时，她还是会下意识想给姜聆羽打个电话，问她现在能不能去她家。

可是现在去姜聆羽的家又有什么意义呢？老板娘还在店里，姜聆羽远在明安。那个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有好多话都梗在了关不语的喉咙里，当她努力想要憋出那么一句时，姜聆羽的声音却忽然拉远：

关不语咧开嘴，跟着姜聆羽笑了两下。然后她们又聊了几句才把电话挂断。耳旁一下子安静下来，关不语坐在那，她慢慢地把脑袋埋在胳膊里，双肩微微开始颤抖。

是她喜欢的，并不刻意的温柔嗓音。

“关不语？怎么啦。”

说着那边就一阵吵闹，姜聆羽好像在分吃的，关不语安安静静地听着，许久后姜聆羽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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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矮小的女人从关剑身后走了出来, 她看上去好像有三十来岁, 和于小敏差不多的年纪。王阿姨的鼻子旁边有一颗痣，那双太过于温柔的眼神瞬间让关不语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这、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王阿姨。”

关不语低着头，默默关掉了打车软件。

他挡在关不语面前，关不语看不清后面的沙发。关不语努力想看清, 而关剑则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关不语抬头看着大大的月亮，她语气同平常无二：

这么久以来，关不语对于姜聆羽不在身边的这个事实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她摇摇头, 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温柔。这是一种讨好。关不语能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