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希说：“明天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宁希有点难过：“阿森。”

宁希拒绝回答了一次，见顾森这样执着地问，她当然会回答：“当然选择留下阿森啊，他不是阿森，就不要他。”

这句话他刚说完，他听到了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宁希被吓得不轻：“阿森？”

他恍惚气起床，早上七点整。

他希望一觉睡醒他就能得到答案。

顾森沉默了会儿，竟是答应了她：“好。”

他在期待什么。

可是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宁希心安了一点。

顾森起身去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像是在做梦，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为什么会这样啊，宁希说留下他，他不该高兴么？

顾森出现这样的情况，肯定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在模仿谁。

他紧张，惶恐，恐惧。

顾森捂着胸口，气都喘不上来，他不知道在期待什么，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

宁希所有的话语都压了下去，她躲在被窝里，声音小地过分：“睡不着，有点想你了。”

可是再次抬眼时，镜子里的人又是自己。

喝了杯咖啡才缓解了点。

顾森喘着气转动轮椅回去找到自己的笔和笔记本，他给另一个他写了一封信。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少年模样，可是为什么那样陌生。

但是并没有，他一觉睡醒，笔记本依旧在怀里，他还是他，那个人没来过。

“为什么她说舍弃你的时候，你会这样痛？我所做的一切你都知道是不是？你到底是谁啊？”

顾森轻声问：“嗯？”

的顾森的声音，他轻声问：“希希，怎么了，还不睡觉？”

他不知道，他按着轮椅的手在抖，难道他消失之后对他的所作所为都会有感觉的么？

顾森喘着粗气，眼泪不断地从眼里滚落。

顾森又问：“希希，我们当中有一个一定会消失，你会选择留下谁？”

他有点失望地翻开笔记本，里面一个答案都没有。

他有太多的疑惑了，明明是他自己，却又不是他自己，他迟早要被逼疯。

“你能告诉我你是谁么？你也和我一样喜欢着宁希么？你为什么会这么痛啊，求求你不要痛了，很难受……”

“你有自己的名字么？你来自哪里？你为什么要住在我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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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痛啊？

难道是他这些年过地太艰难，神经错乱了么？

他写了好多问题在笔记本上，并且把笔记本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甚至睡觉的时候抱进怀里。

他大口地呼吸了好几下，看着被摔坏的手机，胸口好痛，痛地他一阵一阵刺抽搐。

顾森在那边轻声道：“快睡觉，明天有时间带你出去玩。”

“你和宁希是什么关系？”

他悲哀地想，如果他真的成了神经病，明明是他一个人，可是他却认为他体内有两个人。

他吓得大叫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他好像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和自己不一样，他吓得往后退。

这是个很难的问题，但是在宁希看来，上一世的顾森出现的概率很小，他不可能是这个顾森，因为他们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