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松了口气，觉得这个新同事总算是没之前那么拘谨了，至少笑得自然了许多，就是仍然不怎么说话。

寒宵似乎很喜欢吃她烧的菜，边吃还边抬头朝她笑一笑。

“封灵塔连接着临渚城的气脉，铁葫芦可以测算城内生灵的数目。凌晨整点，铁葫芦内会呈现出光谱。一种颜色代表一种生灵，色线数目代表生灵数目。黄色代表人类，蓝色代表鬼魂，红色代表妖，紫色代表魔，白色代表仙……我们只要关注红紫白三种颜色就可以了，重点是红色的数目是否有变，是否与登记本上妖口数目一致。现在加上你，城里总共有二十八只已登记的妖

“呃……我只是在人类中间生活太久了，你将来也会……”阿白话未完，寒宵突然离开沙发，凑到她面前轻轻一嗅。

阿白叹了口气，按下电视开关，拿起遥控器，手把手地教。“你看啊，这个很简单的。按这两个键换台……按这两个键调节音量……这个台是科教频道，可以了解人类又在研究些什么发明创造，感兴趣吗？”她抬头问道，发现寒宵根本没看电视，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她。

“呃……”阿白有点被问傻了，她想了想，托腮看向寒宵，道：“你还没来人间生活过吧？领导派你来上岗前没先让你参加培训吗？”

阿白摸摸脸颊，脸上有东西吗？阿白神色茫然。

烟。到饭点了。

“那个……”阿白的声音抖了抖，“你拿错了。那杯是我的。这边这杯才是多加了糖的。”

寒宵这才将目光转向电视，道：“没兴趣。”

阿白一头雾水。寒宵不再多说，径自从她手中拿走了粉红色的杯子，喝了一口，眉头立刻皱成一团。

“呵……”寒宵轻笑一声，“也是。”

“……”

深夜，十一点五十四分。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半。阿白端着两杯泡好的咖啡走进客厅，递了一杯给寒宵。寒宵没接，闻了一下，微皱了眉，眼神询问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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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哦了一声，心想：可能这次为了响应政策，调妖员下来有点急，领导赶鸭子上架，所以培训水了点。想她当年上岗前可是整整培训了一年，专门学习当代人类生活面面观。

寒宵偏头望着她，眼睛含笑，问道：“怎么开？”

“寒宵，怎么不开电视？”

阿白想了想：貌似这位新同事是刚接触人类社会的吧。思及此，阿白默默将台转到了金鹰卡通……

“你没有吃过人。”

寒宵想了想，回道：“好像参加过。”

阿白下意识退后一步，结巴道：“我……我不吃人……”

阿白忙了一个下午，在善白檀香阁上收拾了一间空房出来，腾给新来的同事住。接着，又马不停蹄地煮晚饭。为了给新同事接风洗尘，她特意烧了两道拿手好菜。

寒宵笑了一下，还是没有接过咖啡杯。“你真不像妖怪。”他说。

吃过晚饭，阿白留寒宵在客厅里，让他自己看电视，自己则抱着碗筷进厨房，洗洗刷刷。洗完碗筷进客厅，却见寒宵站在电视机前，状似沉思。阿白愣了一下，走过去。

“这是咖啡。”阿白解释道，“喝了可以提神的。今晚十二点我们要去双塔顶上进行观测，可能凌晨一两点之前都回不来。喝这个可以防止打瞌睡。”

封灵塔顶，两只妖怪端立其上，一左一右，分别立于塔尖的铁葫芦两侧。寒宵沉默不语，阿白滔滔不绝。